祁诩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同样的无能为力感侵袭着他。

杀了陆光安，这一切也就都结束了。

可是他凭什么去杀一个无辜的人来救自己的朋友，如果救人的代价是剥夺另一个人活着的权利来换取的，那他做不到。

祁诩低着头，让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到底还有什么事情是他没发现的，在这种紧张的氛围下，他大脑快速思考着，把这一路上遇到的疑点串联起来。

耳边传来陈晟抑制着的□□。

祁诩突然径直地走进去玻璃房，站在璐的面前，才抬眸看向她，说道：“把珍珠拿出来吧，你让我带你进来，我已经做到了，接下去该你兑现承诺了。”

璐愣了一下，她也是第一次看到这种表情在祁诩的脸上出现，他整个人都紧绷着，哪怕是当初面对想要吃掉他的自己，都没露出过这样的表情，她道：“你该猜到了，让这一切结束的方法，可你为什么不动手。”

“因为我不是你。”祁诩冷笑着，就在刚才他想明白了一件事，当初他观察到那群骷髅的时候，其中一个骷髅身上有着和他们父女同款的哨子。

他没有去问，只觉得是偶然，可现在看来不是，这是一个提示。

“你什么意思？”璐防备地看着他，但却没有退后半步。

祁诩目光坚定，手就放在陆光安躺着的病床上，“你杀了你哥哥，璐。如果不是那时候我想看看冰洞里还有没有其他的出口而多看了几眼那群骷髅，我还未必能发现。”

璐震惊地说不出话来，警惕到了极点。

“让我猜猜，是不是那群把你勒死的人离开以后，你的哥哥过来想把你带走，然后你趁机杀的他。”祁诩抿紧了唇。

“你......”璐咬紧了牙关，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像是弱者一样低下了头，“我杀了我哥哥，那时候我并不知道父亲被换了，只是知道父亲杀了我，为了救我的哥哥，我们都是他的孩子，他为什么能这么狠心用我来换哥哥。后来我化成了厉鬼，我吃的第一个人，就是我的哥哥。”

璐忽然抬起头，狰狞着望着他，笑得癫狂，她道：“我做错了吗，没有吧，他这么想要救哥哥，我却偏偏让他救不到。祁诩，你现在面临着和他一样的问题，你面前的陆光安，杀还是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