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到我就这么大反应?明明就在楼下。
太宰治眨了眨眼,无辜地说:“可我没有跑过啊。”
没跑个鬼,五条悟腹诽,到底没有计较他上次的无故失踪,毕竟最后还是回来了。
“下午陪我睡午觉。”解决完牛排,他拿过旁边的意面,一边说。
太宰治不置可否,大概觉得就算拒绝也会被驳回,最近的人身自由又受到了限制,与最初的时候有过之无不及。
“这次的任务没什么难度啊,”太宰治开始吃最大的那只蟹爪,嘴上百无聊赖地说着话,“晚上处理完另一个片区的,明天就能回去了吧。”
“和我出门哪一次是有难度的,不都是很快就回去了。”五条悟无所谓道,“但最近倒是很少发现两面宿傩的手指。”
“因为有人比你们更急着收集那些手指啊。”太宰治惋惜地看着只剩下碗里的那些蟹腿,“两面宿傩这样的战力如果能加入混战里,就算不作为助力,也够让咒术师们头疼了。”
五条悟不以为意,“有我在,谁来不都一样。”
他不可一世的性格已经到了己方阵营都会看不惯的地步,可偏偏他就有这样的底气,傲慢与狂妄程度与实力成正比。
无可否认的是,如今的五条悟的确就是高专的顶梁柱。
这些太宰治从一开始就知道,因此对于这样的话他也懒得在旁泼冷水,“但我挺好奇的”他歪了歪脑袋,像是在思考,“你再强也只是人类,而咒灵的寿命无穷无尽,既然六眼难以对付,为何他们不在你幼时就干掉你?”
五条悟闻言深感无语,心说你这是在代入什么视角考虑问题?为何就思考起怎么把我干掉了?
“好歹我也是未来继承人,小时候五条家还是看我很金贵的。”五条悟道,“退一万步,就算有人想不计代价把幼时的我消灭于萌芽也没用。没有我,也会出现另一个六眼。”
“当然,”他哼笑了声,“这世上没有如果。”
“所以这点有人试验过?”
“历史中是这么记载的啦”
是吗那么对方究竟会用何种方法来对付你这个绕不开的挡路石呢?
太宰治吃下满满的一口蟹肉想到。
或许是因为怀里抱着某人的缘故,这一次五条悟没有再做梦,睡得十分沉。到了晚上,他便精神奕奕地带着太宰治出门去做任务。
此次的任务目标有两个,昨天在郊区解决了一个,而今天这个咒灵可比昨天的狡猾多了,它对咒术师的气息很敏感,似乎灵感也很强,稍微察觉到危险便会躲起来。
不过咒灵终归是咒灵,在认为自己已经安全的时候就会克制不住自己袭击活物的。
两人牵着手在阴影处等待,当咒灵的气息远远出现时,五条悟捏了捏太宰治的手,然后消失在原地。
小城的夜生活并不丰富,到了深夜便十分寂静,只有不远处灌木中的夏蝉还在扰人地叫着,孜孜不倦地像是在竭力挽留即将逝去的夏天。
太宰治轻轻靠在身后的墙上,无聊地望着夜空,忽然,一阵微风袭来,他若有所感地垂眸,看到墙角开了一朵鸢色的小花。
太宰治注视了一会,起身走了过去,转过墙角,是一条无人的小巷,街边的路灯光照不进小巷的深处。
他神色漠然地步入了黑暗之中。
两道身影无声无息地站在最深处,是有着自然气息的特级咒灵花御,以及本应在去年死掉的诅咒师,夏油杰。
今天他没有穿那身僧袍,或许是为了行动方便,一身黑的衣服很像高专的制服。
夏油杰朝着太宰治挥了挥手,微笑着说:“等你很久了,太宰君。”
太宰治抬头看向他,也弯起了眼眉。
不到五分钟,五条悟的身影再次出现,然而先前他消失的地方已空无一人。
五条悟:“”
他下意识觉得不对,心头弥漫上一股怪异感。
“吱嘎”身后传来金属生锈后轮轴摩擦的刺耳音,与此同时,还有一道令他瞬间脚踏实地的声音:“五条老师?”
五条悟:“”
五条悟深吸了一口气,瞬间出现在太宰治面前,脱口而出的话中含着股道不清情绪的气恼,“不是让你别乱跑的吗!”
太宰治:“”
他瞅了瞅底下坐着的秋千,一脸无辜,“跑到街对面也算乱跑吗?”
“当然算!”五条悟理所当然地说。
太宰治叹了口气,“这就过分了啊,说好的要给予双方彼此的信任呢,就算你愿意当鸡妈妈,我也不是你的那些小鸡崽们啊。”
五条悟:“”
你要是真像学生们一样省心听话就好了。
五条悟腹诽,不过他也意识到自己还是或多或少受到了那个梦境的影响,以至于恨不得把太宰治揣在自己兜里一刻不离。
“回去了。”他说。
太宰治没有动,“不想走了,背我回去吧,五条老师”
五条悟无奈看了他一眼,倒是没和第一次那样推脱半天才勉强妥协,直接转身就蹲下了,“上来。”
太宰治趴上去。
五条悟背着他走在深夜寂静无人的街上。
凉风吹拂在周身,带来一股恰意的安宁感,谁也想不到前几分钟前这里曾出没过怎样可怖的咒灵。
“除了祓除咒灵,五条老师都没别的想干的事吗?”太宰治看着路边点点灯光,突然轻声问道。
是在问他的兴趣爱好吗?
五条悟想了想,然后回应得很现实:“现在这么忙谁想那么多啊,把咒灵全部解决掉再想这些吧。”
“哦,那你岂不是完成不了目标了?”太宰治笑了下,“我也算咒灵,但你祓除不了我。”
五条悟心中微微一跳,口中笑着应道:“是啊,真是伤脑筋那只好宽宏大量地把你排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