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军医,有何需要尽管吩咐,请!”陆百川翻身下马,转而面对意图暴动的军士:“还楞着做什么?!”
军士们互相交换眼神,仍然僵持不下。
苏衡没了耐心:“郑鹰,我们走!”
“苏军医留步!”郑礼急忙拦住去路,“军士们,郎中最重要的是什么?医者仁心啊!你们想让虎啸崖的魏军医来,人家愿意来吗?他们是怎么对待石野的?”
哨兵石野立刻大声解释:“我赶到坠鹰峰时,苏军医下山采买还没回来,我在营门外等着,他回来以后收拾东西就跟着我上路了!”
“一路上,我急着赶路,苏军医和哨兵没有半点怨言,弟兄们,人要讲良心的!你们怎么能这样对待苏军医?!”
军士们的脸色眼神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赵军医赶紧插话:“苏军医听到疫病没半点犹豫,就这样赶来了,他来做什么的?救治病患的!”
“不是来看你们以下犯上围攻陆大人!都一把年纪的人了,人情冷暖,怎么能不知好歹!”
郑鹰一把拽住苏衡:“军医,我们走!去虎啸崖营地还有一百两出诊费呢。巴巴地跑到这儿来,别说出诊费了,他们这都是什么态度?!”
“我告诉你们,苏军医是坠鹰峰营地最好的军医!爱信不信,不信拉倒!”
赵礼震惊得倒吸一口气:“你们去虎啸崖出诊过?”
苏衡点头,确实很想一走了之。
军士们互看一眼,渐渐放下手中弓箭,慢慢退走了。
陆百川长叹一口气,无奈又失望:“苏军医,见笑了,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就是。”
苏衡也不客气:“麻烦陆大人给一辆收拾干净的马车,放在营门外,我要更衣。”
陆百川立刻吩咐军士把自己的马车放在营门外。
往营地走的军士们,边走边回头,视线都落在苏衡身上,信他?还是不信!
苏衡管不了那么多,示意赵礼一起上马车,取下大包袱,脱掉层层衣袍,仅着内裳,开始穿铜钱新鲜出炉的“隔离衣”,戴上口罩,然后给了赵礼一整套:“赵军医,保护好自己,才能守护军士们,穿上吧。”
赵礼怔住,脑子里飞快地转了几圈,大呼一声:“妙啊!”
于是,所有操练的军士们就看到陆大人的马车上,走下来两名衣着怪异、从头包到脚的呃……两位“军医”,这是做什么呢?看着怪吓人的。
苏衡不是第一次穿隔离衣,也不是第一次面对众人瞩目欢迎的阵势,但这次没有配合默契、业务熟悉的同事们,他第一次独自面对疫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