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场仗不得不打。
大齐跟匈奴之间有着无法逾越的矛盾,就算现在不动手,以后也注定会兵戎相见,到时候就是他们的子孙来打这场仗,而那个时候,大齐的实力在什么水平,谁都无法保证。
毕竟这世上没有永远兴盛的王朝。
“放心,匈奴如今的单于呼图,并非是个行军打仗的好手,他更擅长暗斗,所以这次开战,我们胜率很大。”
“就是这样我才担心……”
“哎呀,没什么好担心的,所谓吉人自有天相,我在出门之前,特意给你们几个小崽子算过一卦,都是大吉大利的上签,不会有问题的。”
两人正说话的时候,老道的马不知道什么时候发力,追了上来。
现在他横在两人中间,正好将并排的两人隔开。
端木若寒的脸色瞬间阴沉。
老道却仿佛毫无察觉。
景姝乐得有人隔在中间,于是也朗声道:“可你之前不是说天命难为,让我们相信科学吗?现在怎么又扯起这些神神叨叨的事了?”
“丫头,你这么理解不对,而且我可没说过这样的话,我是说天道运行,有它自己的规律,我们不过是其中沧海一粟,妄想逆天行事,肯定是不行的,但我们可以顺应天命啊,就比如我之前算到的卦象,那也是天命。”
“那要是你算到的卦象是大凶,是不是我们也只能坐以待毙,等着死了?”景姝反问。
这下老道没来得及开口,反倒是端木若寒先道:“不可能。”
他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老道笑了笑,也道:“丫头你别死脑筋,规矩是死的,可人是活的,关键时刻要懂得活学活用,趋利避害懂不懂,要相信人定胜天,天下没有过不去的坎。”
景姝:……
听到这里,她总算也听明白,敢情这位道士讲究的是科学迷信,对自己有利的情况,就义无反顾“顺应天命”,对自己不利的情况,就宣扬人定胜天。
这跟其他那些走街串巷的江湖骗子有什么区别。
景姝翻个白眼,瞬间也没了继续跟他插科打诨的兴致。
她专心赶路。
老道见她不再说话,觉得无聊,又想去跟端木若寒说些什么,可他忘了,对方从来都只对一个人有耐性,其他人想让他正眼都懒得看一眼。
老道接连碰了两个钉子,顿时萎靡,马匹速度慢下来,渐渐又落到跟苏闻柳并行。
彼时苏闻柳已经跟却池交代好他所有需要的东西,正在专心赶路,看见他蔫哒哒地过来,他也笑了。
不用想,这肯定又是去招嫌弃去了。
他道:“我说你这个人是不是整天闲得蛋疼,明知道那两位都是不好得罪的主,还偏要往上面贴,当心你那天说错了话,你那个脾气阴晴不定的好徒弟真就欺师灭祖,让你永远消停了。”
他是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这么喜欢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就好像一天不作死,浑身不舒坦一样。
“你懂什么,我刚才是去探听两个小朋友关系的发展,作为家长,时刻关注着孩子的成长,才是我应该做的。”
“拉倒吧,之前十几年干嘛去了,现在你家那位‘小朋友’都三十好几了,你现在倒是关心起人家来。”
真是没事找事。
“所以说你不懂啊,咱们玄门中人,最讲究的就是时机,之前是时机未到,现在才是他人生转折的关键时刻,所以你看,我这不亲自来帮忙把关了吗?”
这话说完,他的表情忽然又变得高深起来。
苏闻柳:……
真是,所有的逼都让这孙子给装完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