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无法前进半步。
这样下去根本不是办法。
“你在这里不要乱动,我过去。”端木若寒忽然道。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他们体力有限,对方的暗器却像没有尽头一样。
其实想想也能明白,对方敢堂而皇之叫他们过来,必然做了万全准备,如果只是硬抗,他们也撑不了多久。
“不行,”她忽然开口,“别走。”
景姝看着他一只脚已经跨出边界,心里瞬间千回百转。
那声音带着哭腔,又像哀求。
“这伞太重了,我拿不动,我们先退到屋子里好吗,再帮我撑一会儿,我想想办法。”
她好像真的很累了。
端木若寒不疑有他。
只是等他完全接过铁伞,承受这那全部重量的时候,她却忽然松了手。
“你在这里等我。”她说道。
这本应是她和胥连舒之间的较量。
也许就像胥连舒一开始说的,她该自己过来,与她一对一比试。
“小蛮!”端木若寒慌忙想抓住她。
但来不及。
景姝从铁伞下冲出去,彼时刚好是一波暗器结束的时候,胥连舒正在填装下一份暗器,见景姝从那硬邦邦的铁伞里出来,她得意大笑。
“怎么了公主殿下,不在你那‘龟壳’里躲着了?说真的,一开始知道你手里有个玄机阁秘宝的时候,我还有些担心,以为有多厉害,结果就是这么个玩意儿,你该不会以为,只就用这个,就能赢过我这只百宝机关手吧?”
“或许我不用那个,也能赢呢。”
说话的时候,景姝已经冲上来。
那只义手的暗器也填充完成,原本五指的义手,现在在胥连舒的操作下,顶端变成个炮筒的形状,对准她。
砰的一声。
仿佛宣告着结束一般,巨响从平地上炸开。
其实这一切原本早该结束。
但因为某些人的愚蠢贪婪,以及自以为是,才弄成今天这个局面。
景姝曾经问,这些是不是她的过错。
其实并不是。
因为造成这一切的,并不是其中某个人的某种行为,而无数人在为达到自己心中目的的同时,下意识做出选择,然后才一步步变成如今这个模样。
有人想留住女儿,有人想保护爱人,有人是偏执的占有,有人则是异想天开的贪婪。
他们所为的,都是自己心里那点自私的欲望,却偏偏还要将之冠上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让其变得看起来名正言顺。
火药绽开,硝烟弥散。
胥连舒被巨大的冲击力撞飞出去,砸向破碎的瓦房,随着碎石坍塌的响声,周围一切渐渐回归到最初的寂静。
她躺在废墟里,那身破烂的红裙缠绕在她身上,衣不蔽体,血肉模糊。
景姝愣了愣,才迟钝地看向身旁拿着铁伞,脸色铁青的男人。
只听他一字一句,极其缓慢地道:“顾小蛮,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厉害?”
景姝:……
她现在说不的话,能保住一条小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