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夫他们是做服装的,收入少,工作强度高,整个厂子百来号人窝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平时连太阳都难得见一下。饭菜都是吃食堂,为了讨好姐姐,姐夫经常用吕制饭盒,给姐姐做剁椒鲫鱼吃。姐姐和姐夫那时候的关系还没有确定下来,能带着他这个未来小舅子吃住已经很不错了。
汪言吃了小半年的白食后,终于决定自食其力,哪怕是端盘子,做服务生也是一门养活自己的营生,他不想让姐姐,姐夫为难。
随后他自己搬到饭店的宿舍和大家一起挤着睡。那时候房租不用交,只需要每月付几十块的水电费就行。
就这样熬了一年多,汪言在朋友的劝说下,学起了装潢设计,最后通过自学和上夜校,拿到了本科毕业证和专业的证书,从一个小小的装修工,成为包工头,一步步做到手下有百来号员工的装修公司。
然而,他没有结婚,固定的异性伴侣倒是有,就是没有动心的哪一个,也许当年错过了,就再也没有那种激情了。父母去世后,汪言回去的机会也少了。哥哥姐姐们,年纪也大了,都有自己的家庭,也是聚少离多。
如今他再次站在这片熟悉的土地上,心里真是感慨万千。如今老天爷给他重新来一次的机会,他要将自己上辈子的遗憾都给补回来,将自己知道的后世房地产,互联网,物联网挑大梁的信息化时代,给自己的家人和家乡都带来一些新的变化。
汪言不是宣州本地人,但是整个宣州的考生,都必须到宣州市指定考点考试,等后面过了几年,他们县城才设有考点,而他们光中重点高中的诞生,也将光德附近的生源全部给吸引了过去。将那一片的房地产,超市,物流全部给带动了起来。
汪言后面基本上半年回去一次,有时候是两个月,每次回去就能看到县城和家里人的变化,不得不说,房地产起了决定性的作用。而汪言当年也不是没有考上大学,而是考上一个二本的师范学校,因为家里太穷,交不起学费,他主动放弃了。在后面混生活时,他最大的感触就是自己当初没能上大学,如今重生了,他也想亲自尝试下上大学的感觉。
“言哥,我听说你今儿个数学差点交白卷。你是不打算和我一起去五湖上师范了?”说话的是汪言的姐们,姓名黄叫桂英,成绩顶好的一个妹子,长得水灵灵的,成绩也好。可是在高考时,因为过度紧张,和本科分数线只差1分,最后上了二本的师范学校,还考了研究生。这会她也出来了,看到汪言和别的同学打完招呼就来找他了,他们是一个村子的,两人可谓是青梅竹马,上辈子关系不错,后面没有什么交集。
不过遗憾的是,黄桂英因为嫁的不怎样,母亲过世的早,没能如愿做自己喜欢的工作,成了家庭煮妇,为丈夫和儿子做贡献了。而桂英的姐姐则是在十六岁的时候,顶母亲知青的身份去申城大城市生活了。这时候的师范,卫校,还有军校都是热门学科,但汪言偏科太过严重。他文科语文,英语和政治可以考将近满分,数学。物理之类的,却是回天乏力,就连及格都很困难。说起来,都是受金老爷子的荼毒,他自从迷上看武侠小说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数学从开始的一只半解,到后面像是听天书一般,最后直接放弃了。数学会考都是补考的,哎,想起来真是老脸一红,都是年少轻狂啊,如果当初他努力一些,现在也不至于,老是被人说是泥腿子。
哪怕你手里拥有几百万几千万,人家看你一个没有上大学的和他平起平坐,就觉得你是暴发户出身,满身的铜臭味,和那种从小出生书香门第,被家庭很好的氛围熏陶过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气质都不一样。
人比人气死人。汪言,不相信自己重新来一遍,还是泥腿子。
“桂英,你考的怎样?你可是咱们整个乡的希望啊,年年拿第一,这回抱个女状元回来不。等你通知书下来的时候,哥亲自给你买十品大烟花放。”
只见桂英漂亮的大眼睛,朝他梭了一下,微微皱了下眉头,两只手有意无意的绞着衣服下摆。“说不好,感觉我好像算错了一道题。希望能上一本吧,不然我爸是不会多出学费让我复读的。”
这时候家里有条件的,如果第一年没有考好,还可以上高复班再读一年。汪言记得自己高三时,班里来了将近十个插班生,都是成绩很好,因为没有考上理想的学校,宁愿再复习一年。
每天就是埋头读书,那叫一个压抑。每次考试被虐狗的都是他们这些成绩不好的学生。
“走吧,既然考完了,咱们就去庆祝一下。”说完,汪言很自然的拉起桂英的手。只见桂英的手先是缩了缩,最后红着脸,想了想还是没有将手缩回,让他紧紧的握在了手里。
只觉得她的小手细如凝脂,两人并排走着,明明走的是树荫,她的脸却红的跟个柿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