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若,你以前有事从来不瞒我的,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我去帮你算账!”
顾言月说着就要离去,秦若若连忙一把拉住她,“不是的,你误会了。”
“那……”
“今日是我母亲的忌日。”
秦若若终于说出了口,心头却仿佛压着千斤重的石头,眉眼耷拉着。
顾言月怔住了,没想到竟是这样。
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冲动,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伯母她……若若你节哀,若是伯母还在,一定不会想看到你这样的。”
秦若若点了点头,没精打采的。
“你是……要为你母亲祭奠吗?我可以陪你一起去。”
“也好。”秦若若也无所谓,随口应了一句。
两人准备好祭祀用的东西,乘着马车同行去了护城河边。
这里四下无人,她们准备的东西并不多,也是秦若若说了要从简。
顾言月从马车上下来,将祭祀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
没有纸钱也没有香烛,秦母生前是个风雅之人,所以每年的祭祀秦若若准备的也都是一些花灯或纸灯,飘在水面,任由它随水而去。
秦父有了新欢,或许早已淡忘了她的母亲,早几年的祭祀,秦父从来不出面,只派几个下人去敷衍一下。
而到了这几年,连敷衍也没了,只剩下秦若若一个人,去操持这些事情。
顾言月帮着将花灯拿出来,突然发现,篮子最底下,还有一只扎的十分精致的纸鸢。
她顿住了,不由得拿出来欣赏,下意识问道:“若若,这是你做的吗?”
秦若若正在河边点燃花灯里的蜡烛,让它逐水而去。
听到顾言月的问话,这才回过头。
“嗯。”她轻声应了一句,微垂着的眉眼,记忆回到久远的过去。
秦若若母亲生前最爱纸鸢,手也是极巧的,小时候便会亲自做了,经常带着她来河边放纸鸢。
所以母亲死后,她每年都会亲手做了带过来。
简单的祭祀以后,便剪断纸鸢的线,由着它带着自己的那一份思念,飞向天际。
可之前总有那么两年,庶妹不想让她好过,每次都会故意破坏她熬了好几个通宵亲手做的纸鸢,并且还去找秦父恶人先告状。
秦母生前遗留给她的那几个纸鸢,也被庶妹损坏了。
当时秦若若大闹了一场,却只换来秦父的一顿训斥,被指着头骂不懂事。
花灯一盏盏放出去,秦若若的记忆始终陷在过去。
最后一盏花灯随水流而去,秦若若拿起剪刀,剪断了纸鸢的线。
看着没什么精神的秦若若,顾言月不由得叹了口气。
秦若若家中是个什么情况她自然是知道的,秦若若那个庶妹完全不是省油的灯,这些年对她恐怕多有刁难。
秦若若又丧母,父亲偏疼妹妹,一时间简直可以说是无依无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