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完当时的情形,婢女似乎还在为自己所见的场景感到震惊后怕,眼泪扑簌簌往下掉,掉得窦亥心烦意乱,遂别过脸去,懒得多看。
而高也却没有烦乱,他的神情比先前更加凝重:
“你出去准备点心茶水之类,大概又用了多少时间?
当时房里,只有公主一个人?她的贴身婢女小娥呢,身在何处?”
偌大一个房间,只剩公主一人,岂不是给了凶手最佳的可趁之机?莫非,小娥是被人刻意引开去了别处?
正当高也心有猜測,婢女一边拿布帕擦拭眼角,一边偏着脑袋抽抽嗒嗒,似乎经过努力回想终于想起些什么后道:
“奴婢当时出去至多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小娥姑娘似乎也是被公主遣去做别的事了,奴婢回来的时候,她还没回来!
奴婢唯一可以确认的是,在奴婢离开前和回来后,房内除了公主,没有别的人,中间那一段时间内的情况,可能需要问问她们”
婢女一边说,一边把视线转向自己的几名同伴:“她们当时,应该一直都在门外听候吩咐”
听这婢女三言两语把自己撇干净了还不够,竟妄图将脏水再泼到别人头上,其余的几名天池国婢女情绪都变得激动:
“阿环,你这是怎么说话的?感情就你一个人无辜清白是吧?!”
虽然都是婢女,大家素来也情同姐妹,但这种时候,可没有人愿意再谈什么姐妹情深,搞不好,脑袋就没了,谁还有功夫管面子上过不过得去。
“我离开的时候,公主还好好的,回来她就那样了,不问你们,问谁?”
面对几人的围攻,个头中等的婢女阿环也不胆怵,趾高气扬地说完就往将军窦亥旁边挪了几分,似乎在讲“将军你看她们,仗着人多就欺负奴婢”
窦亥眼睛瞥过婢女阿环,看她楚楚可怜,果然将不悦撒在其余几人身上:
“她说的有道理!的确该问你们!说吧,那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婢女们又恨又气,却又不敢触怒窦亥,只能推着其中一人上前解释。
“在阿环去准备茶水点心的当儿,我们一直都守在门外,并没有听见任何响动,中途阿月和阿玉是有前后离开过一阵子,但都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她们就回来了”
被唤阿月和阿玉的两名婢女纷纷点头,表示自己只是内急去了一趟茅厕,并没有乱跑乱看之类。
“那你们可有见到别的什么可疑人?包括阿环离开之前,和回来之后,发现公主出事到现在,除了你们,一直没有别的人出入过公主的房间?”
众人点头,“我们听到阿环的惊呼声后,都入内看过,彼时小娥姑娘抱了一摞书也刚好回来。
看到我们将公主围着,她冲进房就将我们拉开。
待问清公主出了什么事,她才上前探公主的鼻息,当确认公主没了呼吸,她便将我们全给撵出来了!”
“那在小娥姑娘把你们撵出来之前,可还有别的人靠近甚至触碰过公主的尸体?”这个别的人,自然是指婢女们自己。
众人互相望望,似在回忆当时的情况,又似在犹豫,要不要指认对方。
毕竟这要是一出口,不论有没有查出点什么,心里那根刺,可是不好拔掉了!
先前对阿环,那是她先对她们不义,所以要同仇敌忾,不用嘴下留情。
可现在,成了内部矛盾,万一不小心,说出点什么不该说的
不过高也并没有给她们时间犹豫太久,“知情不报者,与凶手同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