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曾说,大丈夫留血不流泪,休做小女儿态。先生虽然不在了,但会一直在天上看着你们前行的,未来的华夏,还指望着你们,回去吧,把这番话告诉每一个人,不要哭,不要悲痛,不要自责,带着先生的遗愿,坚定的走下去!”
李玉林用力擦拭掉了眼角的泪水,目光发亮,高亢的答复道:“我们会带着先生的遗愿,坚定的走下去,直到胜利的那一天!”
......
李玉林带着那条项链走了,房间里又安静了下来,湘灵掩上了门,背靠着,缓缓的下坠,瘫坐到在了地毯上,许久之后,湘灵才重新站起来,眼神坚定,迈开了步子,走到了书桌前,坐在了先生坐的椅子上。
翌日,汤皖被刺杀的消息,登上了欧洲所有报纸的首刊,沉浸在悲伤中的人们,自发的向巴黎市政府请愿,要求缉拿凶手,还事情一个真相。
在凡尔赛宫的会议上,华夏代表顾维钧先生怀着沉痛的心情,发表一番震耳欲聋的演讲:
“昨天,我国着名学者汤皖先生,众目睽睽之下被刺杀了,我想说,在欧战中,巴黎没有被同盟国攻陷,但是,在昨天,我心里的巴黎,却是被攻陷了。”
“这是一种反人道,反世界主流价值观,反律法的行为。”
顾维钧先生手握成拳,重重的击在了木质的演讲台上,发出了一道沉闷的声响,响彻了全场,也深深的震撼了来自全世界几十个国家代表的心头。
“汤皖先生,一生倡导和平,为这个世界带来了青霉素,在他的学术领域,无人不为之钦佩,然而,真相迟迟未到,凶手依旧逍遥法外,演讲台上的硝烟何时才能散去?”
“我很清楚的知道,凶手还在巴黎,甚至有可能就在现场,他在心里偷着乐,他以为他做的天衣无缝,错!大错特错!我相信正义会迟到,但正义永远不会缺席!”
“轰......”
会场一片哗然,变得喧闹不止,所有代表的目光不由得看向了牧野男爵,以至于牧野男爵脸色怒红,却是无话可说。
顾维钧先生继续演讲到:“我刚看到有人愤怒了,他愤怒了,他想站出来解释,但他却是站不起来,他为什么不敢站起来?”
“因为,他!心!虚!了!”
顾维钧先生掷地有声的话,再度引得全场的哗然,牧野男爵的脸色已经变得绯红。
“但他以为他的奸计就得逞了吗?”
“错!”
顾维钧先生怒吼道:“华夏失去了一个汤皖先生,但华夏还有千千万万个汤皖先生,我们非但不会被打垮,反而会变得越来越坚强!”
“啪啪啪......”
顾维钧先生极具扇动性的演讲,赢得了会场热烈的掌声,唯独牧野男爵脸色阴郁,愤怒的看向顾维钧先生,无任何动作。
顾维钧先生最后宣布道:“在此,我代表华夏,正式向珐方提出交涉,请立即缉拿凶手归桉。在正义没有到来之前,在凶手没有伏法之前,华夏将不会继续参加接下来的任何一场会议!”
威尔逊总统紧接着说道:“我支持,肮脏的刺杀让巴黎的空气变得恶臭,正义需要得到声张,这个世界,需要光明。”
瑛国首相劳合·乔治表示附议。
珐国总理克里孟梭表示会立即侦办。
......
两天后,巴黎市政府向全世界发出公告,汤皖刺杀桉已经成功告破,七名凶手在马赛港口,已经被全部缉拿,是“反汤皖联盟”精心组织的一场刺杀。
巴黎市政府的公告把曰本推到风口浪尖的位置上,随后牧野男爵发出公告称那是他们的个人行为,并且在凡尔赛会议上,当面向华夏代表道歉。
一个月后,迅哥儿和钱玄到达了巴黎,与湘灵一起,护送着汤皖的遗体回家,那一天,马赛港口自发的到来了成千上万名社会各界人士,目送着汤皖先生离开珐国。
又过了一个月,华夏平津港码头,载着汤皖灵柩的轮船缓缓靠岸,这一天正好下起了蒙蒙细雨,湘灵领着先生的遗物走在前头,迅哥儿和钱玄一前一后,抬着汤皖的灵柩,终于踏上了祖国的土地。
平津港码头上,前来迎接汤皖回家的几万名同胞,皆齐齐鞠躬行礼,人群中,有许多张汤皖熟悉的面孔,老泪纵横的太炎先生,一身黑衣的菊长,哭成泪人的大牛,怒火中烧的张桖良和冯庸......
大家与蒙蒙细雨中,齐声呼喊道:“欢迎皖之先生回家!”
随后举行的国葬典礼,在湘灵女士的要求下,将汤皖葬在了首都城外,六爷的坟墓旁,哪里早就有了一块为汤皖立的墓碑。
迅哥儿用颤抖的手,将圈住汤皖名字的线条,重新覆盖成了黑色,又重新刻上了一行字:“子:汤霄尧!”
有什么要说的,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