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沪大遍地悬铃木站在山栈上往下看可以看到窜动的新生人头。
下了火车站的石烨满头大汗去学生处报道。
他是物理系大一新生,作为高考补录取的幸运儿,他异常珍惜在沪大学习的机会同时对这所百年名校有深深的向往。
他听到学生处的学长学姐们在讨论论文,提及最多的是一个叫宋醉的人,不过不是表扬而是可惜。
“当初本科就发国内顶刊现在怎么就沉寂了校外比赛也没参加过了。”
“虽然考试还是第一吧,当初我以为沪大又要出个院士反正怪可惜的。”
“天天往实验室跑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石烨办理着报道手续,心里也不禁为宋醉感到可惜他刚从高考的填鸭式学习里解放出来,别说顶刊了他觉得会写论文很了不起了!
正在这个时候椅子上的一位学长拿着手机满脸惊愕站了起来周围的两个人问:“你怎么了?”
“宋醉在sn上发表了论文!”
石烨对物理期刊再不了解也听过sn的大名,能在上面发表论文的科研人员不到万分之二。
一个学生要在sn上发表文章几乎是不可能的,如果能发表意味着是绝对的天才不出意外就是妥妥的院士苗子。
况且用英语写论文,对英语也有高要求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都无可指摘。
这哪里是泯然众人根本是厚积薄发。
石烨不禁感叹沪大人才辈出,多少高校的教授对sn可望而不可及他不禁好奇宋醉是何许人了。
他脑补出一个戴厚瓶盖眼镜头发乱糟糟的男生报道完他朝自己的宿舍走去路过实验室听到有人在叫宋醉的名字。
石烨立马转头朝实验室望去。
他眼里流露出深深的惊讶。
走出实验室门口的不是他想象里的人,而是一个出挑好看的男生,皮肤雪白得像瓷器薄薄涂上的釉胚,偏生丹凤眼漆黑细长。
如同漂亮却生着刺的玫瑰。
难以想象如此模样的人年纪轻轻在sn发表论文,能沉下心在枯燥的实验室做研究。
石烨呼吸不由得一滞等他回过神时人已经从实验室离开了,他忍不住想谁能摘下这株玫瑰。
宋醉朝学校外走去,他的手机快要被恭喜的消息塞满了,连学校公众号都在发文说他废寝忘食研究终有所获。
但和其他人猜测的一心研究不同,大概是和贺山亭住久了沾上了倦懒的风气,他没有把时间都花在实验室里。
比如研究甜品食谱。
原本他把食谱送给冯思文是为了还冯思文每次送的小蛋糕,但冯思文非说他的食谱帮了大忙,连外地的游客都吸引过来了,硬给了他甜品店小半股权。
宋醉经过冯思文的甜品店停下了。
他大一时冯思文还在西门摆小摊子,如今店面宽敞明亮,垄断了沪大甜品的市场。
下午店里的人不多,冯思文拉他品尝新甜品,他坐下尝了口咸奶油蛋糕,下次可以考虑加些巧克力味的奥利奥碎。
尽管冯思文现在不愁衣食,和小男友的感情稳定,依然管不住八卦的嘴。
“白问秋自杀了你知道吗?”
宋醉停下了挖蛋糕的动作,也许听起来冷漠但他觉得白问秋不像会自杀的人。
果不其然冯思文继续说道:“他被公司开除后去了留学机构当老师,谁知碰上教辅机构裁员他就呆家里了。”
“住的老小区电器都旧了,他又舍不得换燃气灶,大晚上煤气泄露,还是他卖烧卖的邻居救出来的,也算他运气好了。”
冯思文言下之意便是幸好白问秋的邻居是个热心人,换个人估计不会管白问秋,估计白问秋感动坏了。
宋醉倒觉得白问秋不会感动,以白问秋目高于顶的性格,被一个他以为的底层人救了只怕会生不如死。
但这些都跟他没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