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201 章 第201章(2 / 2)为了吃饱我嫁给了新帝首页

北狄军顿时慌乱起来,结果发现这次的追兵只有一个小部队,再仔细一看,还是当初2容昭带着不断袭扰他们大营的那些人!

“可恶!”于胡烈气得胸脯剧烈起伏,几乎目眦欲裂,“容昭欺人太甚!”

即便是灰溜溜地逃跑,四万兵马怎么也不会害怕区区一两千人。再度被容昭用之前戏耍般的手段袭击又溜走,于胡烈还缺着一块眉毛的面容上满是狰狞,大怒道:“故技重施,以为我还会上当?!”

“传令下去,着三千铁骑一万甲兵立即追击!”

参将们大惊失色,连忙劝他:“对方逃窜的方向乃是灰蛇口,正是设伏的好地方,这多半是对方的诱敌之计,您万万不可中计啊!”

于胡烈闻言却是冷笑道:“就怕按你们这么想,才是中了容昭那家伙的奸计!上一回认为对方设了埋伏,咱们已经吃过大亏了,这次难道还要再一再二?况且大启的大军去救援凉城,现在不可能跑得到这里来设伏,容昭明显是追击而来,既没有时间也没有那个兵力,不过是又在玩虚张声势的把戏罢了!”

“既然他还敢玩,这次本王就让他吃个教训!”

凉城兵败简直是于胡烈此生最丢人的时候,再看到容昭这个罪魁祸首又在眼前嚣张,实在没法不气急败坏。他一心想要给容昭好看,强硬压下了一些人的反对,率军追击容昭一行。为了保险,足足动用了一万多的兵马去围剿容昭那两千人。

到了灰蛇口,于胡烈到底还是谨慎了几分,让几百人先进去探路。

他仅剩的战鹰在凉城外那场大败中也不见了踪影,恐怕是也被大启的人给逮着杀了。如今只能靠人探查情况了。

灰蛇口顾名思义,是一道长蛇一样的山口,弯曲绵延,足有几里长。因两边的山壁岩石偏灰色,故而叫做灰蛇口。

灰蛇口不到五丈宽,一旦被人在山壁上设了埋伏,大部队进去必然会死伤惨重,且毫无还手之力。

于胡烈自然也清楚这点,被怒火烧着的脑袋稍有降温。但等到先头队伍始终没有遇到埋伏,也未曾发现什么异样后,想要报复容昭的念头重新占了上风。

于胡烈带着追击部队进了灰蛇口。

一直走过了一半,都没有埋伏的人出现,北狄军也渐渐放下了心。

然而就在前方的队伍已经顺利出了山口,顺着地上的痕迹继续向前追击了一段时,数支利箭突然齐刷刷飞射而来,地上的绊马索、陷马坑也接连出现,直接打了北狄军一个措手不及。

先头部队遇袭,已经基本放下戒心将灰蛇口塞满的北狄军也紧接着终于遭到了袭击。油罐倾泻,又是数量众多的□□从高空砸下,几乎眨眼间便将灰蛇口变成了一条火蛇。

灰蛇口空间太窄,行军的队伍挨得紧凑,沾上火焰后根本无处来躲避扑灭,因此山谷中的情形比之前火烧大营更加惨烈,几乎像是人间炼狱。

此时于胡烈刚刚从灰蛇口出来,倒是免于火烧,然而前方已经有大批大启军士涌了上来,数量绝不止一两千,反而开始对他们进行围剿。

而整个北狄追击部队的尾部,连忙从灰蛇口往外退,想要回头去找没有前来追击的另外两万人马,却在慌忙赶回去后发现,那边竟然也被大启兵马突袭,不得不仓皇交战。

原来之前在凉城的那些大启兵将,也趁这时候从后面追上来了。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足足四万的北狄军却是几乎被大启军队包围了起来。

于胡烈只带了一万多人过灰蛇口,其中半数被堵在了灰蛇口,另有许多出来就中了埋伏被消灭了,如今倒是他的身边真的只剩下了一两千人。

面对至少一两万的大启伏兵,于胡烈此刻已经顾不上生气懊恼,只能提着心在四处飞来的箭雨中仓皇逃窜,艰难地试图找机会突围逃跑。然而他本来就是大启军士的重点目标,在敌我力量悬殊,又中了埋伏的情况下怎么可能轻易跑掉。

最后于胡烈身边只剩下了几十个人,艰难地躲进了深山,小心翼翼地躲避着大启军队的搜查。

或许是运气好,这一片山林很大,他们恰好从一个被草木遮挡的小山谷穿了出去,避过了大启的包围圈。

只是逃出来后他们也不敢掉以轻心,也不敢贸然去找剩下的北狄军,只能继续躲躲藏藏,希望尽快跑回北狄的地盘去。

于胡烈现在比上回还要更灰头土脸,不仅受了些伤,连吃饭喝水都是问题。

好在运气还算不错,两次甩开了碰见的追兵,眼看着就能离开大启军队活动的地方了。

容昭带人在山中找了两天就改变了策略,此时果然收到了报告——

“殿下的方法果然奏效,有人发现于胡烈了。”

大山里面几万兵马洒进去都不算多,于胡烈要藏起来确实不好找。不过对方不可能在山里待一辈子,肯定是会抓紧从山里跑出去,甚至直接跑回北狄的。

左右他们手里是有望远镜这种好东西的,容昭让人在从山里出去后的各个路线上都设了观察点,果然就又锁定了于胡烈的位置。

之所以凉城一战的援军只有三万人,就是因为容昭推演过后,判断于胡烈会带兵与攻打云州的一部会合,认为有把握将对方引入这里的埋伏,于是安排了三万人提前埋伏在这里。

这又是一步很有可能功亏一篑的险棋,好在于胡烈相当配合。这一次五六万大启军对四万北狄残兵进行了围剿,可以说是彻底击溃了这支军队。最后只有一万多人溃散进山林里,又被慢慢清剿掉一些,剩下的也不太可能形成有规模的战斗力了。

除了于胡烈暂时跑了,这一仗可以说是功德圆满。众将士们都因此兴奋了许久,一个两个的都念叨着要是能把于胡烈也抓到就好了。

因而有了于胡烈的踪迹,容昭就亲自带人过去了一趟。

以为自己即将逃出生天却又突然被一帮人围困,于胡烈和身边仅剩的十几个人都是大惊失色。亲卫护着他试图拼死杀出一条血路,但刚刚动手就一个个被远处飞来的利箭穿喉。

于胡烈呆愣了片刻,旋即愤怒地大吼起来:“容昭!你给我滚出来!”

“喊什么喊什么?”在场的一个大启总兵皱眉骂他,“都这样了你还想跟谁耍威风呢?叫我们太子殿下干嘛?你一个输成这样的手下败将,给太子殿下提鞋都不配,哪儿来的脸还要他老人家亲自出面?”

于胡烈顿时被说得更气,脸色紫红,气喘如牛。

好在容昭还是如他的愿出现了,只是手持重弓将于胡烈那最后几个亲卫也取了性命,而后才看着他冷冷问了一句:“还不束手就擒?”

于胡烈哪里甘心束手就擒,眼看着亲卫死绝,愈加悲愤,瞪着容昭喘了几口粗气,突然一下子举刀冲了过来,一副要和容昭同归于尽的架势。

于胡烈的武艺还不错,这一下突然的爆发竟是让很多人反应不及,眨眼间就快要到了容昭身前。大启将士们纷纷变色,连忙要去护卫容昭,不过不待他们动作,容昭便轻而易举用重弓架住了于胡烈的刀,而后面色冰冷地转了转手腕,手里的重弓一端便裹挟着巨大的力道打在了于胡烈的头盔上,直接将他整个人都给扇到了十几尺之外。铁甲头盔被打飞到更远的地方,于胡烈更是直接吐了一口血,趴在地上脑子发蒙。

“以你的本事,肖想攻下大启做中原之主未免也太可笑了。”容昭垂眸看着迟迟爬不起来的于胡烈,淡淡道。

之前嘲讽于胡烈的总兵闻言当即附和了一句,几个人积极地围过去要抓于胡烈,不料对方却又强行动了,竟是拿着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旁边,抬头眼睛充血瞪着容昭,满怀憎恨道:“我宁愿死,也不会对你投……”

于胡烈正准备要抹脖子,却不料话未说完,容昭就面无表情地拉弓对他射了一箭。

寒冰一样的箭矢嗖地一下从他耳边划过,下一刻于胡烈便感觉整个人都被手腕上遭受的巨大力道往后一带,刀一下子脱了手,手臂更是扭曲翻折成了一个诡异的姿势,整个人直接被一支箭钉在了地上。

容昭懒得看于胡烈宁死不屈的表演,射出这一箭便交代其他人:“把人绑起来带走。”

那个总兵看着入地三分的箭啧啧赞叹了两声,带着人飞快将于胡烈给五花大绑起来,这才去处理对方的箭伤。

于胡烈逃跑躲藏的这几天里已经心力交瘁,短短时间精神又一再遭受巨大打击,连想要自尽都被容昭猫捉耗子般阻止,积攒到极点、汹涌勃发的怒气终于像手腕伤口处汨汨流出的血一样,骤然之间一下散空了。

于胡烈被人摁在地上,眼神放空地望着远处,整个人都变得浑浑噩噩起来,再提不起方才要同归于尽、宁死不屈的气势。

一举消灭了近七万大军,还活捉了北狄大王子,西北军的将士们一个个都欢天喜地,押送于胡烈的时候恨不得一路敲锣打鼓。

那些溃散的北狄军有的逃到了云州那边,正在攻打云州作为牵制的这部分北狄军,从溃兵那儿得来消息后简直不敢置信,一开始差点要把这些人当成被大启派来故意扰乱军心的细作,直接抓住斩了。等到确定于胡烈真的葬送了七万大军,自己也生死不知,这边的主将也只能赶紧后撤,不敢再拿三万兵马继续攻城。

押送于胡烈的队伍走得张扬,很快这帮北狄军就得知于胡烈被活捉了。

主将咬了咬牙,心知要是就这么退回北狄,到时候那些责难都得自己来受,还是决定找机会劫下于胡烈,让他回北狄自己的锅自己背。

只是如今仅凭三万兵马,北狄军已经没有了兵力优势,又有于胡烈这个落入敌手的软肋,容昭更不可能轻易让对方从自己手上把人劫走了。

这三万人马伺机试探、声东击西了两次,又拼死拼活直接血战了一回,最后还是没能救出人来,还被容昭从三万精兵也打成了两万残兵败将。

好不容易带着残部逃走,主将这下也没了其他想法,只能彻底放弃了这一次出兵大启的作战,连夜奔回北狄,把这个要命的消息也传回去。

北狄大动干戈、来势汹汹,结果很快就被容昭打得惨淡收场、狼狈地缩了回去,消息在西北各州各府传开,一时间百姓们欢庆不断,寒冬腊月的冷意也阻挡不住。

祝子翎也在小吃店搞了活动,爆米花机放鞭炮似的喜庆声音噼里啪啦响得不停。

得知容昭已经押着北狄大王子往冀州府回来了,祝子翎一直微微悬着的心终于是放下了大半。

给容昭织的围巾早已经成了,这些天祝子翎还另外往上添了些花样,把此时恐怕会让人觉得不吉利的纯白围巾改进成了红白相间的。比之前刚织出那半条残次品的手艺,着实可以说精进了不少。

祝子翎难得有耐心干这种活,甚至晚上做梦还会梦到自己在穿针引线,除了织毛线,还有摆弄绣花针的。

有时候梦里的他还是个肉乎乎的五短手指,捏着绣花针在一个花里胡哨的荷包上戳来戳去,然后因为被针扎了手就哇哇大哭。

梦里被他折腾的荷包似乎有些眼熟,不过做梦常常这样,祝子翎也没放在心上,除了时不时关心一下精研坊和小吃店,就是在折腾围巾。

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比那些已经把毛线玩出花来的姑娘们要手拙许多,因而还是只费心钻研要送给容昭的这样礼物,也并没有因此打算动手再织些其他东西。

等他将这条围巾又修饰上了几缕流苏后,容昭总算回来了。

“这次没能遇到什么好吃的,倒是在山里见了一片开得极好的梅花,便折了这一枝回来。”

容昭看着眼前久未得见的人,掩下眸中几分急切,递出手中绽满点点红梅的花枝。

“翎儿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