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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宝咬着一颗蜜饯,脚步慢了些,边走边打量那些人的表情:“你又训斥他们了?”
“朕瞧着是这么喜欢发脾气的么?”元璟面不改色的说谎,干脆反将她一军。
也对,他脾气好,平日里不怎么见他发脾气的。
喜宝自然而然的觉得,是他天子的威严在那里,便是闻言软语,在忙正事的时候也叫旁人不敢懈怠。
她绕过书桌,乌木的座椅铺着明黄色的软蒲,较寻常座椅宽了不少,刚巧能容得下她同他并排坐着。
喜宝坐的靠后,靠着柔软的扶手懒洋洋道:“我今早收到师父的回信了,他过两日路过咱们北翟,可惜他不想来宫里,只约我在悦来客栈一叙。”
元璟喜欢她这样毫无保留的同自己讲话。
好似在他在她那里,永远不会有秘密。
所有的事情,好事坏事,她都会分享给他。
他修长白皙的指微微蜷曲,轻叩铺展在桌面上的宣纸,一双薄薄丹凤眼瞧着她:“那当真可惜了,朕本还想在宫中好好为他接风洗尘一番。”
他心不在焉的说着。
过了没一会儿,果然就听喜宝提起了要跟她那师父一同去崖县的事。
这一路山长水远的,便是有九黎跟着,他也不放心她跟旁的男子一道出去。
这一来一回,怕是要半月有余,一男一女,日夜相对的,生出点其他情愫来,他再棒打鸳鸯不为时已晚?
自然,他也不是不想喜宝嫁出去,但总归这人得他亲自挑才放心,宫外的那些个江湖客,配不上他的喜宝。
得想个办法
于是片刻后,就听他轻轻咳了一声,温和道:“崖县的事,朕已命庞将军亲自去了,庞将军做事,想来你也是知道的,不过你若咳咳也想一道去玩玩,也无不可”
说到最后,声音突然就变得极度虚弱了下去,像是随时要断气似的。
喜宝吓了一跳,蜜饯袋子都丢了,往他跟前一挪:“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咳起来了?是不是昨日夜里受了风寒?”
魏贤在旁边瑟瑟发抖的听着,心说姑娘你没来时,皇上一个眼神扫过来,就差把他们脑袋给削掉了。
元璟虚弱的点点头:“许是吧,朕无事,你若想去崖县,朕命九黎咳咳咳咳咳咳”
喜宝一下子急了,一手轻拍他后背,另一手去端茶:“去什么崖县,魏公公,快去请太医给元璟瞧瞧。”
她这会儿哪里还有心思去什么崖县。
况且那叫庞客归的将军她也是见过的,做事的确雷厉风行,虽说人是南冥的吧,但也的确为他们北翟立下了汗马功劳,是个靠得住的。
他既去了,她自然不需要去添乱了。
喜宝这些年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元璟生病。
他先前坠崖时伤的不轻,这些年虽说一直精心的养着,但受伤的几处动辄便疼,连风寒也比旁人染的勤了些。
元璟不肯去寝殿歇息,她就在旁边陪着,太监送来了药,喜宝接过来闻了下,总觉得这次的药味道有些奇怪。
不像是祛风散寒的,倒像是滋补强壮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