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女儿身死、夫人疯傻之后,白长鹤又眼睁睁的看着原本该属于自己的白家财产被沈景行的人一一搬走,此时已是满鬓斑白,看上去要比白晓瑾刚回京的时候老了十几岁。
饭桌上冷冷清清的,他的对面只有刚刚练兵归来的白清卓一人。
“没想到孩儿这一走居然与妹妹就是永别。”
白清卓持着筷子的手有些颤抖,面颊削瘦,眼底泛红,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
“哎,都是为父的错,为父没想到白晓瑾那个逆女居然能如此胆大妄为,如此狠心!如此”
白长鹤长叹了一句,拍着桌子,痛斥着白晓瑾的罪行,丝毫没有注意到坐在自己对面的儿子眼底闪过一丝不耐和鄙夷。
再开口时白清卓依旧是无比温和的语气,安慰了白长鹤一番。
“孩儿用好了,父亲慢用,孩儿去看看母亲。”
白长鹤满脸欣慰的看着唯一的儿子连连点头。当年他便是为了这个儿子才之一要接卫氏进门的,如今看来,自己当初的选择真的没有错。
白清卓出了门,不过去卫氏门前看了一眼,便趁四下无人,翻墙而出,趁着夜色去了几个街道外的一间老宅。
“诶?今日陛下不是为了庆祝太子殿下身子好转,办了晚宴,殿下怎么这么快便出来了?”
老宅不大,白清卓到的时候屋内已经有了一人,看见他白清卓丝毫没有惊讶,屋内摆了几坛酒,上前一步毫不客气的坐在了另一边,拿起酒坛便灌了下去。
“哎,还是在这里舒坦,白家那个鬼地方,真是能让人发疯。”
“卫氏疯了,白家都要被太子搬空了,白二老爷愁白了头,想来还不知道白将军有这等好兴致吧。”
对面那人声音沙哑飘忽,一听便知已经饮了极多的酒水,但神志似乎还是格外的清晰。
“没办法,我前几日就说过了,我早提醒过他们,多行不义必自毙,一切都是报应,怪不得别人。”
白清卓又灌了口酒,些许酒水溢出,落在衣衫上也毫不在意。与平日里那个矜贵的公子哥形象毫不相符,倒是真有了几分将军的模样。
那人也不再出生,二人你一杯我一杯的,虽然沉默却喝出了几分豪情来,不多时,几坛子酒眼看就要见底了。
“我刚得到的消息,今日凤仪宫有人出了城,朝柳州方向去了。”
手中的酒杯被放下,因为没有掌握好力道而发出一声脆响。
“哦?柳州?皇后娘娘这是打算把柳若初弄出来,再卖给镇北王一个人情?”
白清卓举着手中的酒坛子,直到确定里面真的再也弄不出来一滴来才任由其滚落在地板上。
“镇北王前些日子就已经在找关系把柳若初弄出去了。”
那人似乎在黑暗中点了点头。
“应该不好弄吧,柳若初毕竟是犯了大罪,陛下的圣旨都昭告天下了,这才一个多月就想将人带出去,就算是镇北王的面子怕是也不好用。”
白清卓虽然舌头有点飘忽,但脑子还是清醒的,一点点分析着。
“但是如果皇后娘娘在其中插一手,那一切就都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