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冉冷冷瞥了他俩一眼,起身迎相迎,“恭贺大将军凯旋。”
沈珲即便是到了知天命的年龄,也依旧身材魁梧气场十足。
他亦是稷朝之内唯一被允许佩刀剑进宫的人,这会儿腰间的那把长刀虽是老老实实地放在刀鞘中,却仍旧让人看了心底发寒。
沈珲笑得豪爽,朝着傅冉拱了拱手,“太子殿下万安。”
跟在身侧的沈以昭也恭敬地随着父亲垂眸行礼,巧妙地避开了傅冉的目光。
“看来老臣来得不是时候。”沈珲说着瞥了一眼那边坐着的两人。
傅冉笑着将沈珲父子带至桌前,“将军说得这是什么话,这两位是顷文国派来的使者,此次是来看望陛下的。”
他话中之意,沈珲自然能够领会。
“哦,来看陛下。”这会儿他满不在意地应了一声,如鹰一般的眸子戏谑地看向对面,“空着手来的?”
一听这话,沉着脸色的那位便急了,“自、自然不是!我们顷文国土不大却也物产丰富,此次自然是给陛下带来了许多奇珍异宝!”
“哈哈哈哈好!”沈珲笑着拍了拍大腿,“方才我不过是开了个玩笑,两位还请别往心里去。”
他说着端起酒杯来,“来,我沈珲敬二位一杯!”
沈珲说着已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对面的两人这才瑟瑟地举起酒杯,“大将军果然豪爽……”
好好的迎宾之宴顷刻间便成为了给沈珲的接风宴。
顷文国的使者自是多有不满,可碍于沈珲的威名,再加之他们还需要殷秀沅在稷朝后宫好生待着,这会儿不得不妥协,从头至尾都没敢再提一句要见谁的话。
……
“侧妃,听说鼎纷殿那边太子殿下召见了顷文的使者,还特意请了沈大将军跟少将军。”浣心说着将许纾华发上的那支珠钗摘了下来,妥帖地放置在桌上。
坐在桌前的那人没急着开口,只淡淡地望着镜中的自己。
过了半晌才问道:“浣心,你说一个女人若是根本不在意自己的丈夫妻妾成群,却要表现得十分爱他,伪装成娇柔又善妒的模样。那她是应该庆幸,还是悲哀?”
浣心不曾经历过嫁娶,自然不明白她这其中的意味,只皱着小脸纳闷。
“侧妃您这是怎么了?可是因了太子殿下要纳沈二小姐为侧妃之事?”
提及此事,浣心也跟着生起气来,“原本说好的是良娣,偏偏皇后娘娘要说什么冲喜,按正妃的规制来,结果硬生生给抬到了侧妃的位子上,还将婚期定在中秋这样的大日子……奴婢实在替您委屈!”
委屈?许纾华不由轻笑了一声。
她这两世受过的委屈可太多了,眼下这点不过如同毛毛雨一般算不得什么。
“倒也不委屈。”她说着将耳环摘了下来,俏丽的眉眼微微上挑着,“一时的罢了。日后到底如何,还要凭自己的本事。”
想来她前前后后付出的也够多了,将人都快给宠得没了边。
大网撒下,鱼儿自来。
如今也是时候一点一点地收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