眧眧我从桌子边上坐起来一点,哀怨得道,“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可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去想他。”
“既然知道,那还废什么话?”栾孑蹙眉,“拆散人家么?难道不会觉得自己做的过分?”
不管之前是谁对谁错,现如今已然木已成舟,不管谁对谁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她若横插一杠子便会让人认定是她的不对,是她纠缠不清。
栾孑自知不懂情爱,自己上辈子的生活完全就是笑话。
她还谈何要给别人物色生活的?那还不就是笑话么?
眧眧双眸直勾勾地看着栾琼,唇抿着,有数不尽的委屈,却也终究是没发出声音来。
她似叹了口气,终于,一滴清泪滑落,“算了,天涯两宽,各自欢喜吧。”
那边早已经放下,只有她一个人还执着而已。
此时,她缴械投降,便是给两个人无疾而终的感情化了一个不太圆满的句号。
不觉间,径自又笑了起来,“以后你去上山,我定好好款待你。”
栾孑默然,她这辈子不会那么闲适了,也不会过那样舒适的生活了。她想过自己重生之后,随意过一过这个人的人生,终其一生,做一个跟卿云裳有一样脸的人,也挺好。这不就是咸鱼的配置么?
现在看来,是不行了。她要重新回到那巍峨的宫殿中去,去问问,为什么让自己背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即便是人没了,也不能安安稳稳入陵寝。
可悲,可叹。
一生陪着志钦颠沛流离,陪着一个隐藏高手做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事,筹谋的无非是那高高在上的帝位。
她以为,他会希望自己随行在侧,却不想,是现在的结果。
一连想了这么一圈,眧眧见她失神,便道,“你不想去也没事,我以后去找你,你去哪里跟我说一声。”
栾孑笑了,孑然一生的人,要什么亲朋呢?
都说了一辈子孤苦无依了,牵绊别人做什么?
“你若愿意,便过好自己的人生。不要再为之前的事情纠结了。”栾孑勉强地勾了勾唇,站起来往屋里走去。
她累了,身心疲惫。
好在过了这几日,便能离开了。
也算是为自己在这里的生活划上一个句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