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雅心疼地看着徐楚河的耳朵,他们衣物的布料太粗并不能给耳朵包扎,但好在并没有过多久徐楚河的耳垂就结痂了,不再流血。
海面上被当做浮漂的瓶子随着海浪起伏,洛雅将目光转移到瓶子上,而徐楚河的目光则一直盯着漂浮的瓶子。
虽然之前的血腥味的确吸引来了狼鱼,但是他这简易的钓鱼装置真的能钓到狼鱼吗?
徐楚河心中没底。
狼鱼会来吃鱼饵吗?
鱼钩能勾住狼鱼吗?
毛线搓成的鱼线能坚持得住吗?
一切的问题没有答案,唯有海面上漂浮的瓶子在微微起伏。
徐楚河像是在等待高考公布成绩的考生一般,他的目光死死盯着瓶子没有丝毫偏移。
高悬天空的烈阳虽然没有最初那般火辣,但是却还是让徐楚河的脖颈发丝下渗出汗来,汗珠慢慢汇集,而后一颗汗珠顺着他的脖颈滑落。
一直以来很活泼的洛雅也平静地趴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海中漂浮着的水瓶。
那是他们的希望。
烈日炙烤,徐楚河感觉自己的嘴巴有些发干,他轻轻地抿了抿嘴唇,但是他却并没有去拿水喝。
他的手里握着毛线搓成的鱼线,海浪起伏,鱼线也传来晃动的感觉,徐楚河感觉自己的精神顺着鱼线投注到了海里。
他仿佛感觉到海面之下,鱼钩旁边,的确有一条黑鱼在游曳,但是它似乎很谨慎,只是围着鱼钩打转,似乎是向上延伸的毛线让它们感觉怪异,让它心生警惕,因而它迟迟没有却吃鱼钩上的耳垂。
它游曳着,犹豫着。
手里的鱼线传来的仍旧只是海水晃动带了的颤动,海面上的浮漂水瓶没有丝毫变化。
一切的感觉似乎只是徐楚河的幻想。
是啊,谁能通过鱼线投注精神呢?
自己似乎太魔怔了。
徐楚河在心中暗想。
一滴汗水冲他的额头滑落,滑向他的眼眸,他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
就在闭上眼睛的前一刻,恍惚间他看到了海面上的水瓶沉了下去,手中的鱼线也传来了一股拉力。
不是幻觉!
有鱼上钩了!
一旁洛雅兴奋地睁大眼睛,险些就要惊呼出声来,干忙用自己的小手捂住嘴巴。
徐楚河松了松鱼线,鱼刚上钩,此时直接拉线,很有可能会脱钩。
虽然只是一条鱼,但是却关乎了两人能否继续生存下去,不由得不让徐楚河紧张。
一旁的洛雅一手捂着嘴巴,眼睛死死地盯着海面,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用来当做浮漂的水瓶已经完全被海水淹没,徐楚河又放了放鱼线,他能感觉这条鱼还很有活力。
“船桨。”
徐楚河终于说话了,声音干净利落没有半点多余。
洛雅没有说话,只是将船桨递给了徐楚河。
将鱼线绑在身上,而后轻轻划动船桨,小船缓缓划动,不给海里的鱼剧烈挣扎脱钩的机会,又让上钩的鱼有阻力,不能顺畅的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