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看那边的检查结果和手术的恢复情况。”
即使他没说,她也知道,不会是一段太短的时间。
“没事就呆在学校,别到处跑,另外,卡上的钱也不用省着花。”他早就给了她一张卡,但她一直没怎么用。
程江南一一应答,下了车。
裴景轩的车子很快拐进车流,剩下她一个,怅然若失。
晚上,她去了一统天下,事先和傅明义约好了看设计图稿的事。谈完设计稿走出来,差点与从包厢里走出来的一群人撞在一起。她退了一步,看到裴慕阳走出来。他穿了黑色休闲款衬衣,一件同色外套甩在肩上,不羁得很。以他的角度是可以看到她的,但他却选择视而不见。
她也不在意,从另一头走。
“程江南。”裴慕阳突然折了回来,叫她。
她回头,对他保持着几份戒心。
他歪了几步走过来,停在她面前。他的身形高大,这样站着便显得腰很长。
“上次的事不是我姐设计的。”他开口道。
程江南疑惑了一下,马上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事。她只是“嗯”了一声,上次他那么愤怒地离去,她还心有余悸,不想去惹他。
说完这句话,他转身又走了。
他这种态度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对自己不屑一顾的时候。虽然觉得有些意外,但她并没有往深里究。
程江南刚走出来,邬梅梅就从身后追了过来,“江南,你有看到裴慕阳吗?”
“你为什么不先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反而找裴慕阳?”程江南一脸揶揄地看着她。
邬梅梅脸红了一下,“你乱想什么呀,我找他只是还他的卡。”
“我可什么都没想。”程江南笑嘻嘻地应,用一副“有奸情”的表情看着她,“据我所知,一统天下的服务员是不能拿客人卡的,不是有专门的收银人员来收吗?”
“唉呀,不是在这里结账的啦。”邬梅梅把头倾过来了些,“是昨天晚上,本来我打电话约他谈论文的事,哪知道他让我去酒吧。你也知道,研究他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我哪里舍得这个机会,就去了。去到酒吧就看他喝个稀醉,嘴里还叽里呱啦的,一会儿喊哥,一会儿喊对不起,一会儿说不跟你抢了,你拿走吧的。侍应以为我是他家人,就把卡给了我,那时我一急就随手放进了自己袋子。后来她姐打电话过来,我帮他接了电话,他姐过来就把他接走了。这不,今天来找他还卡来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程江南点头,却也意外裴慕阳会喝酒买醉。他那么冷漠的性格,她根本想象不出他醉酒是什么样子。
“对了,他姐好冷啊,比他强不到哪里去,果真应了那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程江南呵呵地笑了几声,却因为她的提醒,又联想到了前几天的事。那个想要伤害裴景轩的人到底是谁?
……
另一头,方美玲的电话已经打到了裴景轩这儿。
“听纯语说,你律所的玻璃幕墙掉下来,差点砸到?”
裴景轩此时刚刚从飞机上下来,医生正在为裴百炼检查身体。他揉了揉眉,“不是砸到我,是江南。”
“我刚刚问过监察员,监察员说有人为的痕迹,这是有预谋的!纯语说你每天那个点都会从那里过,那些人陷害的应该就是你!”
方美玲身为母亲,关心这件事无可厚非。裴景轩也没有往别处想,只安慰她,“不用担心,监察员正在调查,很快会有结果的。”
“还用调查吗?这事肯定是裴蓝橙干的!你现在做上了的总经理,她早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不行了!景轩,我们不能这样被动下去,一定要采取主动!”
“妈,这件事未必会是她。”
“怎么不会,除了她,还有谁想你不好?她当年能把你送到乞丐团伙,让人断了你的手,就能……”
“妈,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他不悦地提醒。
方美玲的语气已经尖锐起来:“你不能好了伤疤就忘了痛啊。裴老爷子现在身体这样,连个遗嘱都没有立,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估计挺你的人最多。她怎么可能不想办法把你清理出去?”
“这些事回来再说吧。”对于方美玲的话,他始终热情不高,再说了几句挂断电话。
另一头,方美玲气得将电话砸了个稀碎!
“可恶!一定要真的到了死期才知道反省吗?”
……
连着一周,裴景轩那边都没有任何消息。她没敢打电话过去,他也迟迟没有打电话回来。她一边担心着裴百炼的病情,一边担心着他,一刻都不得安宁,人迅速消瘦起来。
下午,她去了趟警局打找涛。
“上次的案子,有进展了吗?”
“我们采集了附近的监控排查嫌疑人,因为事发地人员集中,所以有些困难。”
“你的意思是,嫌疑人可能会抓不到?”
仇涛尽管并不愿意承认这一点,因为这代表着他们警方能力不够,还是点了头。程江南的脸暗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