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轿停放在地上。两个护卫上来。一人手里拿着钢刀,一人拿着铁叉。钢刀用来威慑,铁叉用来检查。
她还是安安稳稳地坐着。面上看着安稳,内心却是忐忑不安。她知道坐着的飞轿里藏着什么。
钢叉在轿体上刺来刺去,离她越来越近,她的心就越来越慌。
她的身后人群,忽然起了一阵骚动。
“前面好了没有?能不能快一点?”她的身后忽然有人大喊了一声。
她只是略微瞥了瞥。原来是分岔路口的护卫在喊。分岔路口那边的人群已是拥挤不堪,汹涌的人潮如同汹涌的波涛一般,一浪挤过一浪。
要进入飞地的,不仅是她这么一拔人,还有喷火的、踏滚轮的,更甚的是还有表演飞天绳索的。他们全挤在她的后面。
这群献艺者人数众多,而分岔口就是只是一个刚好过两个人的小口子,如果前面稍一耽搁,后面势必就挤成一团。分岔口连着大路,大路都是人。他们一堵,立马就起了蝴蝶效应。知道情况的人,会停在路口,等待献艺者通过。但越往后的人们越不知道情况,还一个劲往前赶。他们汇聚成的力量,完全压过了停止的力量,于是挤在中间的人身不由已地往前走。更何况,他们的手里还端着火盆。
一旦发生踩踏,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
负责分岔口安全的是一名老护卫,对这样的形势很有经验,立马扯开嗓子大吼,催促着前方还在轿体检查的护卫赶紧让开。
正在对飞轿进行检查的护卫也知情势不容乐观,赶紧撤叉放人。
室利长吁了一口气,挥手示意让轿夫抬轿。
堵在大路前方的人群,在护卫的引导下,就像扒开堵口的堰塞湖,急速往前倾泄。前方一泄,后面压力骤减,流速立即缓慢下来。秩序慢慢恢复正常。
四人的飞轿很快在飞地的最前边沿落地。跟随她一起的十几个舞男舞女,团团围坐她的身边。
她看了一眼警戒塔。塔里的那人手里拿起了两面小旗。小旗一黄一红,齐肩平举,举重若轻,似要落下。
成功进入飞地,就相当于计划成功了一半。她提在嗓子眼的心,顿时放下一半。只不过他的情况又如何了?她回过头,看了一眼身后。身后满眼是人,又哪能看得到在人群中的那个他?
他一定会没事的。她想。
正在这时,一阵低沉而又悠长的螺角号声响起,紧接河坛上祭司们的诵经声如同海浪一般劈天盖地袭来。
祭祀正式开始。
该是我上场表演了。她再次长吁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紧张,强迫自己镇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