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钱倩进来,郑副局长介绍道:“她就是何露。”
另外两人起身,其中一个亮出证件:“我们是中央调查部的,奉命对你进行调查,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钱倩看着郑副局长。
郑副局长点点头:“你把你知道的都照实说,组织不会为难你的。”
钱倩猜想是不是自己在山里说苏联专家也不是都懂,又说美国生活好,被人给实名举报了?
无所谓了,喜羊羊与灰太狼都能被举报血腥暴力,还有什么不能举报的。
她不问,也不打听,被他们带上车,没铐也没绑,就这么一路开进一座大院。
接着,她被带进了一间办公室。
有一个人坐在大办公桌后面,见她进来,起身相迎。
钱倩有些困惑,等等,这操作不对啊。
难道不应该是找个小黑屋把她关起来审讯吗?
如果说这就是审讯室,条件也太好了点,居然还有地球仪当摆设。
也没把她捆起来,是不是太随便了?不怕她暴起伤人?
“何露同志,请坐。”
钱倩曾经研究过不同称呼所代表的不同含义,板上钉钉犯了罪的人,是不会被称为“同志”的,谁要跟罪犯志同道合。
看来,这位没把她当犯人。
“您是?”
“我姓刘,你可以叫刘先生。”那人笑笑,“坐。”
连名字都不说齐全,很是神秘。
不过钱倩也不在意这事,她记得一部足以申遗的电影里的经典台词:“别摘别摘,千万别摘!规矩我懂,看见你的脸我就活不成了。”
坐下之后,刘先生先问她在广西里待了多久。
钱倩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我不确定这件事是否保密,你可以通过我的逗留时间,推测出一些不应该让人知道的事情。”
中调部的密级很高,铀矿也不差的好吗,整个勘测档案直到八十年代才解密呢。
刘先生笑了:“警惕性很高啊。”
钱倩淡淡道:“我想您也不会随便对另一个部门的人说你们又抓了几个潜伏吧。”
刘先生笑着点点头,他拿出一张纸,放在钱倩面前。
纸上歪歪扭扭地画着一个铁盒子,虽然画得挺难看,不过从几个关键部位还是可以看出这是一个无线电收发装置。
比张诚持有的捷克型差不多,零碎稍多,是美制。
刘先生指着画:“认识吗?”
“挺难看,不过能看明白,收发报机。怎么,有人说这是我的?”
“猜得挺准。”
刘先生笑笑,也没有继续卖关子,他将实情告诉钱倩,邢斌的妻子把她举报了,说她是里通外国的间谍。
半夜偷偷发报的时候,被邢斌看见,是钱倩自己把屋子点了,栽赃给邢斌。
一个执行绝密任务的地质队里出了俩间谍,浓度过高。
接待人员便起了疑心,便追问了几个问题。
李招娣刚开始还死硬,但是很快就漏洞百出,再问几句,她便丢盔弃甲,和盘托出。
刘先生:“你跟她有私仇。不过,她的背后一定有主使人。”
钱倩心里明白,就凭李招娣一个一个农村里长大的人,上哪儿见着美式微型收发报机。
刘先生又继续说:“现在知道你的报告里写着什么的人,除了你之外,都在北京。所以,他们着急对你下手。
在北京做出最终反应之前,要委屈你在这里住几天,保证你的人身安全。会有专人照顾你,有什么需要的,可以跟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