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今天…她就看到自己的方案出现在了投影仪上。
这是她的方案,又不是。
投影仪上投射的画面,保留了她完整的设计观点和策划思路,但是被用一种更精妙的、更美观的方式呈现。
许韵如难以置信地看向坐在会议室首位的女人,该不会…
林四月捕捉到了她的视线,抬起头,与她撞上,严厉又冷酷的女人露出了一个温柔可爱的笑容:“许…韵如是吧?”
她敲敲桌面:“后天顾家照明的第一次比稿,你是主讲人。”
整个会议室的人,都随着四月的一句话,把视线投射到那个不起眼的实习生身上。
许韵如低下了脑袋。
林四月从她们的脸上一一扫过去,却收起了笑意:“如果你们的年纪和经验,只是摆在网页上供人瞻仰的数字,那我以为,整个创意一部,都不如那些毫无经验但充满灵性的实习生。”
她撑着下巴:“我再重申一次,‘整个创意部都可以出方案’这句话的意思是,所有人、包括实习生,甚至你们的AE。”
……
四月说完,也懒得那群“老人”的脸色,踩着她的高跟鞋,就出了会议室,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她要了一杯咖啡,就回到了电脑前。
抽空瞄了一眼手机,却看到了好几个陌生号码的未接来电。
四月皱眉,回拨了过去。
电话那头像是也没想到她会接起,周瑞闷着鼻子哼哼:“姐。”
四月顿了一下,冷淡道:“如果没记错的话,周总,我比你小。”
周瑞被堵了一下,但还是梗着道:“对不起。”
四月按上了电脑,靠在了椅背上:“我不觉得小周总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
她拿起手机站起身,补充道:“您是甲方,这种程度的伎俩,担不上这一句对不起。”
周瑞再次被噎了一下,他烦躁地倚着窗,不想再跟四月游离话题:“林四月。”
他叫她:“你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不要程延、不要我们这些朋友,也不要嘉程了?”
周瑞不是个藏得住事情的人,他憋了一周、又气了昨天一晚上,他总要发泄的。
四月长舒了一口气,她看着窗外。
“本来就不是我的,谈不上要不要。”
她轻声地说着绝情的话语,每一个字都通过电流传递,被扩音在偌大的房间里。
程延站在窗边,面色沉寂也漠然地听着她说的话。
“我与程延分手已久,这些年里也并没有联系,我不认为我们之间还有复合的可能。”
“你和其他的朋友也一样,如果愿意可以打个电话喝个酒,不愿意也可以当做不认识,选择权不在我这一边。”
“至于嘉程科技,我知道你们会定时履行对我这个股东的权益保障,虽然我没有去看过那张卡上的余额。”
她轻轻叹口气,终究是不忍心那么对待周瑞。
那个她也曾经友好相待,共同奋斗过的战友与青春。
“你看,周瑞,没有什么是属于我的,当然轮不到我来决定要或者不要。”
“……”
周瑞挂断了电话,看向窗边的好友,他一动不动地,连眉头都没有歪一下。
周瑞不明白了:“你到底在想什么呢?”
程延没有说话,他转头问他:“有烟吗?”
周瑞从抽屉里摸出一包扔给他:“你烟呢?”
程延点燃一根,平静地答道:“抽完了。”
周瑞也给自己点了一根,学着程延的样子,自认为很帅地靠着窗:“你还没回答我,你在想什么?”
他凑近好友的脸:“你想她吗?想她回来吗?你说如果你不要这张死人脸,去追姐,姐会回来吗?”
他歪着头,不顾好友的脸色:“就死皮赖脸啊,追着她跑,给她送饭送花,她以前怎么宠着你你就怎么宠着她,只对她笑,只爱她一个,这样也不可以吗?”
会回来吗?
会吗?
程延面色如水地看着窗外的高楼林立,看着城市的车水马龙,看着她藏在不知道哪一幢楼里。
不会的。
他们都很清楚。
从她离开的那天他就很清楚的。
程延看向周瑞,平静地回答他。
“她不会回来的。”
“……”
“没人比我更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