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还真让她把昭云院给砸了呀。”听着里头传来的哐当乱响，小栗子心疼不已。

虽说伏昭不得伏明首和沈妙书的喜爱，可到底是侯府的嫡长女，排面上的东西他们还是要做做样子的，昭云院里的摆设物件儿都是顶好的。

再加上这阵子老夫人为了显示自己的慈爱，往伏昭这里塞了不少好东西，可值不少钱。

“我让的不是她。”伏昭解释道：“上一次在王府的事，容宁不可能不回去告状，皇上没斥责父亲，是拉不下面因为女孩家这点小事训斥朝廷大员，可容宁是皇家人，是他的女儿，我这么不给他面子，他不可能心里没气，她这次来带的是金刀侍卫，明摆着是皇上暗地里纵容她自己来找我出气的。”

“所以，姑娘是在间接地给皇上松气的？”焚香算是明白了伏昭的心思。

伏昭点头：“容家人，惯爱玩这些心思。”

文焕帝此人，还算贤明，在大启风评甚佳，可伏昭最是明白，这人极其小心眼，且善疑多变。

面上他拉不下脸为了这事开罪伏昭，背地里就来了这么一出，让容宁自己把仇报回来。

不管出什么事，总归是一句女孩家家的小打小闹，旁人也挑不出错来。

“这可真……”焚香后知后觉得可怕。

方才要是真动手了，金刀侍卫她们打得过，可打了金刀侍卫，就是在打皇帝的脸，到时候文焕帝真就有了上得了台面的说辞，真治伏昭罪。

小栗子小声嘀咕：“本来就是三公主欺负咱姑娘，皇上竟然背地里使这阴招。”

“今日的事，你们不可再多说。”伏昭忙叮嘱：“在这建康城里，向来祸从口出。”

焚香和小栗子连连点头。

“去告诉院里头的下人，今个不用伺候，自行安排去吧。”

“奴婢这就去。”

三人说着话离开昭云院，刚转出院门，蒙奇就冲了出来。

“你怎么还没走？”焚香嫌弃地说。

蒙奇一肚子气，叫嚷道：“伏昭，你说你是不是小爷的克星，有你小爷就倒霉，气死我了。”

约摸着是刚才金刀侍卫对他没那么客气，这会儿他身上到处都是泥土，灰头土脸的。

伏昭懒声道：“行了，我带你去找燕隐行。”

蒙奇本来还要发牢骚，一下子说不出来了。

从侯府出来，伏昭带着蒙奇去了红楼，红楼大门紧闭，门前悬着“歇业”的牌子。

蒙奇嫌弃地说：“这可是妓院，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这是雅馆。”伏昭听着妓院两个字有些刺耳，冷声纠正他。

“雅馆？说得好听。”

伏昭懒得和他争辩，伸手去敲门。

好半响，里头的人慢悠悠应门，女人从门缝里探出头来，“没看到牌子吗？歇业，不接客。”

伏昭单刀直入，问道：“伽辞姑娘在吗？”

“你是谁？”女人打量着伏昭，眼神之中满是警惕。

看她这反应，伏昭当即心里有底，看来是有人知道她要来，事先给红楼的人通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