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宋心暖的情绪稳定了些,韩方希留下副官带人留下清理,带着宋心暖上了自己的车。
就这样,宋心暖离开了这座城市,跟着父亲的好友去了省城,连自己父亲的遗体都没能见上一面。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坐车离开后,有个衣衫褴褛的少年来到了宋家的大门前。他们刚离开,里面的士兵还未腾出空档关门,而这个少年就站在门外,看着院子里被血染红的地面,看了很久,少年朝着大门鞠了个躬,然后趁着还没被人发现,悄悄地离开了。
若是此时宋心暖在这,她定能认出这个少年正是她先前救下的那个少年。
少年离开后,找了个小摊,用自己所剩不多的钱买了跟蜡烛,又向摊主借了火,之后小心翼翼的捧着蜡烛走到一个背风的角落,从怀里掏出一封还未拆封的信。
就着蜡烛微弱的烛火,少年将信点燃了一个角,燃烧的面积变得越来越大,知道烧到还剩最后一个角时,少年才松开手。
看着在地上燃为灰烬的信,少年掏出一个粉嫩的荷包,这还是刚才宋心暖送给他的。
将里面的钱拿出来,少年解开荷包上系着的挂绳,将绳子点燃放到地上,同被燃为灰烬的信放在一起,然后跪下磕了个头,郑重其事的说道:
“宋叔,对不起,晚辈徐冷寒来晚了,这个荷包的主人应该是您女儿的,晚辈自作主张将荷包的挂绳连同老师让我带跟您的信一并烧了,还望宋叔您不要怪罪。从此信中所言,只有我同老师二人知晓,希望您在天有灵,能保佑老师心想事成,以早日为您讨回公道。”
徐冷寒说完才站起身,然后看着宋家的方向看了许久,才离开这里,而那挂绳也在徐冷寒离开的那一刻,彻底的化为灰烬。一阵风吹来,吹散地上的灰烬,很快街上开始热闹起来,没有人知道,就在几分钟前,曾有位少年,在此祭奠着老师的好友。
宋心暖离开时,除了那些母亲亲手绣的荷包和母亲头上的发簪,她什么也没有带走,东西不多,一个小箱子都装不满,可对于她来说,这些东西宝贝极了,毕竟这是她对于“家”最后的念想了。
坐在轿车上的宋心暖,紧紧的抱着那个装着“宝贝”的小箱子,似是通过箱子在思念着什么。
她不明白为什么韩叔叔不让她再去看一眼父亲,可她知道韩叔叔这是为了自己好,便乖乖听话了。不过她还是趁着韩叔叔不注意,用父亲几天前刚送给自己的小箱子装好那些“宝贝”,而在韩叔叔问自己时,也只说这是母亲买回来的箱子。
这里离省城不愿,不过半个上午的时间,韩方希便带着宋心暖回到了自己的司令府。门口有几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一直左顾右盼的等着,韩方希的车刚在门口停下,便全都围了上来。
宋心暖有点紧张,尤其是在她跟着韩方希下车后,那些女人的目光全都是恨不得吃了她,她开始有些害怕。韩方希也没想到自己的那群姨太太会对宋心暖态度这么恶劣,可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叫了一个丫环,让她领着宋心暖去见自己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