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自幼喜马,骑术更是精湛,你说,怎么突然就摔了呢?”
“这、这、公主许是还没能驯服清风,不小心失足落马……”
崔公公越说越小声,最后直接失了声,把头埋得快钻进地里了。
清风这匹马乃鏊金屿昨日上供的千里良马,当时三公主偶然撞见,欢喜得很,死缠着皇上赠与她。
皇上哪经得住三公主的反复“撩拨”,圣口一松,已成定局。
谁知这下便坏事了。
皇上是断断不可能相信三公主断腿乃意外失足,断得太巧太及时也就是这腿不得不断。
这偌大的皇宫里,有这股狠劲,敢于他对着干,行事且滴水不漏,大概只有那个人。
皇上略微沉思,无奈地招下手。
崔公公一激灵,扯出细长的一嗓音:“移驾韶华殿。”
韶华殿内。
“殿下?”
“疼、好疼!”
“殿下,再忍忍……”
“疼,还是好疼!”
此时的太医举足无措,看公主疼得乱动打滚,又不敢打骂。
他看着窗外的太阳,内心无限感慨:这药要敷到啥时候?
这时殿外急促的脚步声如同一张催命符猛地贴在太医身上,他一紧张,失了分寸,劲道也大了很多,三两下便包扎好了。
正要离开,刚好撞上迎面而来的皇上。
太医双腿一软,诚惶诚恐地跪下。
皇上看都不看他一眼,径直坐在床沿上。
三公主本来疼得欲生欲死,见着父皇,更是觉得疼得生不如死。
“父皇……”
“不疼不疼,这么哭成这样?”
皇上伸手擦干三公主眼角边的泪水,语气略带责备。
“父皇,这腿要是两个月都好不了,那我、我、”
“怎么会好不了呢?”
太医一听,双腿软成棉花,整个人差点栽在地上。
“启禀皇上,三殿下的腿着实伤得有些重了……”
“嗯?”
“如若、若、精心调养,静心护理,并不、并无大碍,方可痊愈。”
“歆儿,听见太医的话了?”
“什么叫精心调养静心护理?”
“回殿下,就是,精心、哦不,就是饮食须有所禁忌,戒骄戒躁,切勿大动肝火……”
“这些事让奴才们尽心伺候着就行了,歆儿不必过于操心。”
太医听出话外之音,立马撅起屁股,作告退之势,见皇上允许,满头大汗地离开了。
三公主瞅了瞅皇上,突然不喊疼了。
“怎么不吭声了?”
“父皇,歆儿的腿可断得太不是时候?”
“胡闹!”
三公主遭到呵责,撅起小嘴沉默。
皇上看着她,有些于心不忍,语气稍微轻了些:“歆儿何出此言?”
“听闻今日早朝丞相提议往西进白族,为皇祖母寻医问药。”
“歆儿,你这话又是从何处听得的?”
“父皇,歆儿好想皇祖母醒来!”
“歆儿,后宫不得干政。”
“事关皇祖母,亦属后宫,歆儿只想尽点薄棉之力……”
“朕明白,可你这腿伤成这样?”
“这样不更显得歆儿心诚意厚?我就是爬也得爬到白族。”
气氛顿时有些冷。
皇上看着三公主毅然决然的脸,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