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抢亲?
众人纷纷回头,看着司柔吃惊得好像听见人说兔子吃了狼。
虽司柔身量并不矮小,但瞧着如此纤纤貌美的一个小姑娘,竟还能干出这事来?
他们又齐刷刷去瞧赵元徹,却见赵元徹站在那没有说话,可也并无愤怒,也无羞恼,哪里像被谁逼迫的?
司柔一时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没成想这个和尚不靠谱到如此地步!
可赵元徹在这,她又不敢说瞎话不承认,悄悄低下头捂着脸偷看赵元徹。
赵元徹嘲讽轻笑,司柔便更觉丢脸,低着头往后退。
赵元徹见她还知道丢脸,大发慈悲没有落井下石,上前一步挡住了司柔,正要说是误会一场替她把脸捡回来,可还没开口却听那老和尚又道:“既然是来赎罪,便把自己的罪行一一坦白,交代清楚,不许有半分隐瞒。”
交代清楚?司柔急得咬唇,这老和尚哪是来惩罚他徒弟,明明是来惩罚她!
空悟却不敢再撒谎,双手合十,低着头一股脑儿都说了。
“那日我在寺庙里看门,女施主上门说,是胡四介绍她来寻我,替她办事。”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凌迟,恐怕六界也没有她活下去的方寸之地了,大概得换个宇宙才能继续生活这样子。
在这的每一分钟都是如芒在背如坐针毡,司柔再也待不下去了,可她刚要厚着脸皮撤,却被赵元徹死死按住,她也不敢抬头,只好继续装死。
“女施主说她偶遇一道人,算出她有血光之灾,她又去一高人那求得化解之法,说是必须要与人成亲冲喜。
这女施主言辞恳切,还与我说虽是成亲但只拜堂就好,拜完她让我再把男施主放回去。我想男施主也没甚受害,女施主还能获救,救人一命也算是功德,便答应了此事。”
空悟说完,老和尚却呵斥:“你还敢为自己辩解,难道你不是受了女施主的好处才替她做此事?”
空悟只好又低头道:“师父教训的是,可徒儿也谨遵师父教诲,没有因替女施主抢这男施主收钱,她给我的钱,是买我们萝卜的。”
空悟又指指老和尚的袖子道:“都在师父你那……”
老和尚气的一巴掌拍过去,取出钱袋就要把钱掏出来,赵元徹却冷笑一声,抬手道:“大师不必,萝卜她都已经收下了,自然没有还让你们退钱的道理。”
老和尚不听劝,推推搡搡仍要坚持还钱,司柔更加窘迫,哪还有脸把钱收回来,一时情急咬牙道:“人他们也帮我抢完了,退也退不回去,退钱也算不得赎罪!”
围观的吃瓜群众唏嘘,娘唉,兔子还真把狼给吃了?!
空悟见场面不对,赶忙对老和尚道:“师父我已经坦白交代了,咱们还是赶快走吧!”
老和尚终于也察觉不对,收起了罗里吧嗦,被空悟拉着跑了。
他们把话说完倒是溜得快,剩下一屋子人面面相觑。
围观的人虽不出声互相使眼色,司柔也无话可以辩解,赵元徹见她不出声,冷冷回头看她一眼,司柔心虚低头躲避,赵元徹便再不犹豫转身就要走。
老板娘是明眼人,看出赵元徹哪里是不乐意被成亲,分明是知道司柔是没有真心想和他成亲才不高兴的,赶忙要留,可又不知怎么开口。
见赵元徹走了,司柔还窘迫站在屋里,缺德却急道:【快追呀!愣着做什么!以后的剧情没有分开的,让他离开这剧情立马就崩了!】
“追上去我也不知说什么呀,再骗他我更死无葬身之地了……”
【以后没命总比现在没命就好,不能骗就哄呗。】
说的轻巧,可她哪会干这活计,缺德急得催她:【别愣着了祖宗,让他走了咱们不就白忙活了,好话又不要钱,只要把他留下就行了!相信你能无师自通的!快去!】
缺德叨叨叨,司柔也只好提着裙子追出去,可虽腿上伤并不重,却也仍有些不便,她才起来赵元徹已到了门外,司柔怕追不上便喊道:“别走!”
赵元徹听见她的声音,真停下脚步却未回头,听着司柔追过来了,他却又要走,司柔一时情急便伸手欲拉他的衣裳。
赵元徹被她拽的一顿,回头看着司柔,顺着她的手低下头去,司柔看看赵元徹,也顺着他目光看下去,却见自己正扯着他的腰带,谁知他腰带系得这么不结实,竟然还脱结了……
真是天要亡她!
不过脸这种东西,既然都丢了,以后也便没有了,司柔又默默给他系了回去,可又怕他跑了,便干脆攥住,仰头对他道:“你……我,对不起,可是你要去哪里?”
赵元徹一把扯开她的手,冷声道:“反正你以后也用不着我了,何必管我去哪里?”
“我不是那个意思。”司柔实在不会哄人,正支支吾吾僵持着,却见一个生的白白净净年轻男子走到他们面前,一骨碌躺在地上,对司柔道:“小掌柜你还抢亲吗?你看我怎么样?”
司柔惊讶看着那人,又看赵元徹,赵元徹脸色便更阴沉,司柔赶忙拉着赵元徹解释道:“我不认识他,他不是我找来的。”
赵元徹明明咬牙切齿还故意矜持:“关我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