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烨一愣，冷声道：“知道了。”

既然老爷子都发话了，慕瑶肯定也得回去，到时候再跟她好好谈谈。

他转头对慕知若说：“不用担心，这事我会处理好，你受伤了就好好休息。”

慕知若心情不佳，略显敷衍地点了点头，她摔的又不严重，而且还是她故意摔的，只是让经纪人打电话时故意说得严重些罢了。

现在这件事就像一把剑悬在她头上，她哪里还能好好休息。

等秦烨走后，她酝酿好情绪，拨出了一个电话：

“郁辰，你能不能帮帮我……”

秦家老宅。

双双被老爷子召唤回来的两人正好在大门口相遇，秦烨咬着牙道：“慕瑶，你可真行。”

慕瑶微微扬头，对他露出个不失礼仪的微笑：“哪里哪里，难道秦总不行？”

“你！”秦烨被噎了一嘴，不想在大门口跟她讨论这种尴尬的问题，于是冷哼一声，先一步走进了大门。

“老爷已经在书房等着了。”管家引着两人往二楼走。

站在书房门口的时候，夫妻俩难得默契地保持了沉默，老爷子大家都怕，这种时候慕瑶可不会再替他着想：“秦总连敲门的勇气都没了？”

听她一口一个秦总，秦烨心中像是被什么堵住似的感到不快，于是他呛道：“我们还没离婚。”

“迟早的事，”慕瑶满不在乎，“再说这不正是你期待的吗？”

没给秦烨有愣住的时间，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都给我进来！”

一进去，一个精神气还不错的老人拄着拐杖站在书桌前，秦老爷子虽然已经七十多了，但身体倒是一直健朗的很。

老爷子看了眼夫妻俩，先是在慕瑶身上扫了一圈，看到她似是恢复得不错后心也放了下来。

“瑶丫头，站远点。”

慕瑶不明所以，不过还是很听话地离身旁的秦烨又远了一米多。

见她退到了安全距离，秦老爷子拿起桌面上的一块砚台朝着亲孙子就砸了过去。

“我秦家怎么会有你这么个不孝子孙！我早就告诉过你，让你不要再跟那个女人来往，瑶瑶才是你的妻子，你现在这样可对得起她！对不对得起秦家！”

秦烨被砸中了肩膀，夏天穿得单薄，那砚台虽不大但也疼得他闷哼一声。

他本想反驳什么，可看着爷爷是真的动了怒，他想了想还是没把可能让老爷子更生气的话说出口，要是把老爷子气进了医院，那真就是他的罪过。

慕瑶是真没想到老爷子会问都不问她，直接对自己的亲孙子发难。

“爷爷，别气了，我也不难过，您不用为我气坏了身子。”慕瑶走过去安慰。

秦老爷子只恨为什么慕瑶不是自己的亲孙女，要是有个这样熨贴的孙女，他当初定会好好培养孙女，让她来继承秦家。

“好孩子，”秦老爷子拍了拍慕瑶的手，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愧疚，“秦烨这个臭小子对不起你，你气他恼他都不为过，但是爷爷不想失去你这个孙媳妇……”

秦老爷子知道这是自己自私想把慕瑶这么好的丫头留在秦家，秦家如今子嗣凋零，等他几年之后故去，偌大的秦家只剩下秦烨一人，虽这时再气秦烨，他也想让这个唯一的孙子能有人好好照顾他，让秦家有一个女主人。

况且慕瑶的父母都已不在，慕大伯那一家又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放这丫头回去，他还担心人会被欺负了去。这次他会直接让两口子住在老宅，把人放在自己眼皮底下，绝不让那个混账小子做什么对不起这丫头的事。

理解老爷子心中所想，慕瑶不怪这个老人，毕竟人都是为自己的利益考虑的，当然，她也不例外。

如果她还是那个快穿前的慕瑶，离婚的确不是一个多好的退路，甚至会过得比在秦家更糟糕，但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慕瑶握住秦老爷子的手，眼神中带着真挚和淡淡的忧愁：“爷爷，不管离不离婚，瑶瑶都永远把您当做是我的亲爷爷，只是瑶瑶现在明白了，有些事情是勉强不来的。”

她的话意有所指，秦老爷子却听懂了，瞪了一眼不争气的孙子之后长叹一声。

秦烨这时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神情复杂地看着慕瑶。

然而后者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