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电影能有她好看啊,醒着好看,睡着也好看,脸很小,睫毛很长,鼻子很挺,嘴唇很软——看起来。
她的脸离他很近。
他很想吻她。
沈晏凛闭上眼睛,扼制住了这一瞬的冲动,无声长出了口气。
他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两军对战最忌心浮气躁,他又不是图一时口舌之快的人,他是要把她娶回家写进户口本的,怎么能在刚刚取得一点进展的时候就把持不住留下这种龌龊案底?
但千钧的理智也压不住脑海里恶魔的尖细声音:想亲你就亲啊,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她都带你回家了这什么意思你还不明白?你现在不行动难道还等着她来亲你不成?你亲上去,她可能半推半就,那你们俩这关系可就快了。你不亲,你啥都没有,你就是个好人。琢磨去吧你。
沈晏凛失神望着天花板,幽幽想,不,亲上去,她还有可能扇我一巴掌。
小恶魔:那又怎么样?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她要是敢打你,你就马上给她跪下!她还能拿你有什么办法!
沈晏凛:…………
身侧的人在这时迷迷糊糊醒了过来:「我是不是睡了很……你在干什么?」
沈晏凛转头茫然看向她:「啊?」
她疑惑:「看你表情好像很痛苦很纠结……你是不是觉得太无聊了,要出去走走吗?」
「……不是。」沈晏凛坐起来挠了挠头,纠结半天,还是铺垫着将心中的疑问说出了口,「我刚才在想一件事。」
「什么?」
他鼓足勇气迈出试探的步伐:「我刚才想,你带我来你家,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情?」
沙发上的人沉思数秒,老实点头:「有。」
沈晏凛压抑着疯狂飙升的血压和唇角,云淡风轻反问:「什么?」
她转过脸来,神色认真诚恳:「我浴室的下水道有点慢,还会飞上来小虫子,你能不能帮我看一下?」
「………………」
沈晏凛现在就是后悔刚才没有压着她直接亲上去。
十分钟后,他戴着手套拿着铁丝蹲在浴室里,一边消极捅着下水道,一边强打起精神安慰自己,算了,没事儿,男人,格局要宏大,眼光要长远,不就一个吻吗,以后追到手了他想怎么吻不行?到时候还怕没机会一雪今日的前耻吗?
这一等就又过去一年。
这一年时间里,两个人的关系也不能说是毫无进展,但依旧是不太相干。他在她公寓里停留的时间越来越长,在她微信里占据的内存越来越多,在她小区大爷的狗和公司同事前都刷出了存在感,她还是不冷不热的,没有一丁点要接受他的迹象。
生日那天沈晏凛喝了酒,第一次觉得真的有点累。
他放在桌上的手机始终没有亮起来过,桌上朋友见他郁郁寡欢心心念念这模样,恨铁不成钢地把俩人绑在一起骂:「你贱,她婊,天造地设,受着去吧你。」
沈晏凛皱眉:「跟她没关系。」
「行了!别护着了!你追三年你追出什么来了?连你生日都没记住她还有心吗?她到底是把你当人还是当狗了?」
话糙理不糙。沈晏凛看着眼前昏暗闪烁的灯光,突然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把他当成什么了。
他其实一直很清楚她不喜欢他,这一点让他觉得沮丧,但还不至于意冷心灰。他始终认为一见钟情是很小概率的事件,互相一见钟情那更是微乎其微,他自己已经占据了这个小概率事件,就也没奢望她会很快很热烈地喜欢上他。
他觉得她慢慢来就好,他也很享受从无到有的过程,他渴望去感受她因为他而逐渐变化的情感,可是,三年了。
就算是她再慢热,他也越来越难以说服自己,如果三年时间都还没有出现的东西,是不是永远也不会出现了?
盈着暗红的酒杯模糊映出桌前人的晦暗神色。许久之后,他抬手端起来,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