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希,爸爸知道你心里恨我,但你现在身体这样,爸爸求你搬回来住吧,让爸爸照顾你……”
不等顾廉之把话说话,顾音希打断他,“爸,这次只是意外,以后不会这样了,我累了,您昨晚也没休息好,快回去吧。”
顾廉之无奈叹气,最终和谭深一起离开房间。
“顾先生,顾总爱清静,您别往心里去。依斐马上就从国外回来了,她和顾总从小一起长大,两人关系最好,等她回来我让她去照顾顾总,您就放心吧。”
“那太好了!”顾廉之眉间的阴郁消散,拉着谭深的手,无限感激,“谭大夫,这么多年真是多亏你了,当年要不是你出手相救,希希真不知道会怎样,您给我说句实话,希希的病,到底还有没有痊愈的希望?”
“这……”谭深眉头紧锁,额间皱纹道道如刀刻,他醉心医学,天命之年便已经满头白发,他跟顾廉之年纪相仿,整个人却老了一圈。
谭深嘴唇翕动,说道:“顾先生,不瞒您说,顾总最近心弱之症频发,病情有加重的趋势,如果不能遏制,恐怕……”
谭深没有说完,但表达的意义不言而喻。
顾廉之无力地靠在墙上,久久不能说话。
“谭大夫,求求您,求求您一定要想办法救救希希,无论花多少钱,无论以任何代价,我都要留住希希。”
“顾先生,您放心,我会尽力的。”
司机载着顾廉之和谭深来到顾家老宅,顾廉之从柜子里拿出两罐茶送谭深,“老谭,前些日子我去杭城钓鱼,新得了两罐好茶,这是明前茶,极为难得,最近少不了要辛苦你,你拿去喝吧。”
“顾先生,我本就是顾总的私人医生,照顾她也是分内之事,您别客气,您素爱爱茶,还是留着自己喝吧。”谭深客气地回拒。
“呦!谭大夫来了!”杨柳依穿着一件极耀眼的大红色睡裙,款款走下楼梯,“老顾可真大方啊,这茶我想喝上一杯还要三番五次地申请,您就别客气了,收下吧。”
谭深微微笑道,“夫人您说笑了,既然这样,我就却之不恭了。”
谭深拎着那罐茶叶走出顾家老宅,一直把车子开到郊区才停,两年前,他在这里买下一处小院,小院环境杂乱,却是他最爱去的地方。
一楼书架旁有一个陶瓷花瓶,谭深拧动花瓶,墙上凭空出现一个洞口。
谭深缓步走进密室。
浓烈的血腥味传来,密室里回荡着凄厉的嚎叫,墙壁上红光晃动,密室正中央,一个硕大的八卦炉架上熊熊烈火之上。
炉内之物在烈火的炙烤下已经化成一团血肉,突然,一团黑物从炉中跳起,扑在谭深脸上,留下一道血痕。
“畜生!”谭深捉住黑物,狠狠摔在地上,黑物一声惨叫,竟是一只猫。
那只黑猫在地上抽搐片刻,再也动不了,谭深抬脚将它踢入火中,很快烧为灰烬。
谭深用手绢擦拭伤口,走出密室。
桌上的电话一直在响,谭深按下接听键,一道低沉的男声传来,“师兄,事情办得怎么样?”
谭深一边清理伤口一边答道:“一切顺利,顾音希病情加重,已是日薄西山之势,顾廉之草包一个,不足为惧,咱们很快就能收网了。”
“太好了,”曲瑞成笑道,“师兄办事就是稳妥,哪天方便,小弟一定登门拜谢。”
“不必了,这件事咱们也是因利而聚,你不用谢我。再说依斐要回来了,她和顾音希交好,咱们之间的事还是瞒着她好。”
和曲瑞成结束通话,谭深的电话再一次响起。
谭依斐甜美的声音从对面响起,“谭老头,我现在正在办理学校的手续,手续办完就能回国了,你想不想我啊?”
“乖女儿,爸爸当然想你,到时爸爸给你订机票,给你在机场办个欢迎仪式好不好?”谭深笑得脸上的皱纹条条绽开,整个人闪耀着慈父的光辉,与刚才狠厉凶残的模样判若两人。
“千万别,我可不想在机场那么多人面前社死!”
“哈哈,你这臭丫头,就会笑话爸爸!”父女俩开心地说着玩笑话,房间里流动着温馨的气氛,除了隐约传来凄惨的猫叫,一切似乎都是那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