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黎儿的眼神黯淡下去，“人妖殊途，对人类而言，妖是异类，是邪佞，我们永远得不到人类真正的爱。”胡黎儿儿说着，眼泪一颗一颗滚落，沾湿了雪白的毛发。

“不会的，我老婆就很喜欢我是猫的样子，她很爱我的，揉我的肚子还亲我。”

“那是因为她不知道你是猫妖，”胡黎儿冷哼一声，“人类害怕妖精，这是亘古不变的事实。他们喜欢蠢萌的动物，喜欢自己的同类，唯独憎恨有灵性的妖精，在他们眼里妖精比洪水猛兽还可怕，顾音希如果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一定会狠狠抛弃你，还会让捉妖师来捉你，小臭猫，答应我，永远不要让她知道你是猫妖。”

“我不信，我老婆不会那样对我的。”

“你不信？一开始我也不信，可是我母亲就这样死在了我父亲手上。小臭猫，记住我的话，永远不要让顾音希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好，我答应你。”

酒劲儿慢慢散去，毛招财和胡黎儿变回人形。

因为这段对话的缘故，两人的情绪都很低落。

毛招财想逗胡黎儿开心，“臭胡黎，你变成狐狸的样子还挺可爱的，以后没人的时候，你能显出原形让我薅尾巴玩嘛？”

“那你能变成猫让我撸吗？”

“我…我尽量吧，我跟你说哦，我老家就有一个狐妖洞，里面有一只小狐妖，长得白白净净，看着就想让人欺负，他的九根尾巴我薅秃了七根！”

“你可真无赖！小狐妖家人不管吗？”

“嘿嘿，”毛招财吐吐舌头，“老狐妖年纪大了，家里狐丁稀薄，就这一个儿子，对了，听说他还有一个女儿，不过他女儿早就失踪了，我虽然薅了小狐妖的尾巴，也给他钻石作为补偿了。以后我带你去我家，剩下那两条尾巴就送给你了。”

“九尾狐的尾巴手感怎么样？”

“好得不得了，我给你说，那尾巴又粗又蓬松，狐狸毛绵软丝滑，抓在手里，感觉好极了……”

***

顾音希近日身体不适，一直在家休养。阿茹每天固定时间过来，向她汇报公司里的情况。

顾音希坐在一张躺椅上，腿上搭着一条薄被，她正在认真阅读阿茹带来的资料，连日来的病痛将顾音希折磨得脸色苍白，这样一副病容非但没有减少她的美，反而为她增添了几分西子捧心的脆弱感。外间的阳光透过玻璃笼在顾音希身上，为她镀上一层薄薄的金缕衣，她置身阳光中，整个人美得摄人心魄。

啊啊啊！老板太美了，我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每天都能看到这样的绝美容颜，要不跟老板商量商量降点工资吧，每天让我多看看老板的脸就行！

阿茹直盯盯看着顾音希浮想联翩，被顾音希的声音打断，“说吧。”

“啊？好的好的，”阿茹正色道：“顾总，您料想得没错，曲瑞成私下里一直在拉拢集团元老，用心险恶。”

顾音希微微颔首，语气清淡，“难为他了，在顾家扮忠心扮了这么多年，不过他也太轻敌了，以为拉拢几个老人就能撼动顾家的百年基业，真是痴心妄想，继续监视他，有新情况向我汇报。”

“是。顾总，还有一件事，关于毛小姐的。”

顾音希翻看文件的手颤了一下，“说。”

“我让人调查了毛小姐来历，奇怪得很，毛小姐身份不明，完全查不到任何关于她的身份信息和家庭背景，我们调取了她的监控画面，毛小姐的行为做派，怎么说呢？”阿茹蹙眉，斟酌一个恰当的用词，“相当阔绰，很有一掷千金的气魄，从这点来开，并不像受人指使。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是天空之星封顶那天出现在北辰市的，那天也是她和您第一次见面，所以……所以……”

“所以什么？”

“所以一定程度上来说，毛小姐对您是一见钟情。”

“啪”一声，顾音希合上手上的文件夹。

阿茹意识到自己失言，“顾总，工作汇报完了，我可以走了吧？”

“嗯，走吧。”

阿茹慢慢退出书房，小心品读老板的情绪，奇怪，为什么老板的语气中没有怒意，反而有几分掩不住的羞涩和甜蜜？

王婇家的二楼，毛招财和胡黎儿特种兵一样潜伏在窗边，架着望远镜观察顾音希的动静。

看到阿茹出来，胡黎儿催促毛招财，“小臭猫，该你上场了。”

“我？怎么上场？”

胡黎儿托着下巴上下打量毛招财一番，嘴角露出一丝邪笑，“把衣服脱了”。

毛招财震惊，像个受辱的小媳妇一样紧紧抱住自己，语气羞愤，“臭流氓！我就知道你觊觎我的美貌，千方百计想要得到我，怎么样？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

胡黎儿憋笑，“我觊觎你的美貌？做什么美梦？拜托你去照照镜子，你这堪比平板电脑的身材，要看头没看头，要手感没手感，我瞎了吗我觊觎你？”

“那你干嘛让我脱衣服？”

“让你脱衣服是勾引顾音希，你这样……”胡黎儿附在毛招财耳边，说出她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