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命令小厮依言马上去了。
秦白萱留在前厅之中,忍不住思索,她在回忆原书中的剧情。
似乎在原书进行中也没有提到霍和安还有其他家人这一事。
秦白萱依旧是那般想法。
若真的是霍和安的亲人那再获和安双腿未康复时他们怎么不出现,或者说在小将军父母双亡生活凄苦时,他们可曾伸出过援手?
反倒是如今霍和安依旧是定安大将军而且声名比之前更盛,且双腿依旧能站立后倒是有各种各样的人都冒了出来。
秦白萱知人情冷暖,也不知这都是哪些妖魔鬼怪,此时会有这么大脸。
等小厮再去问过后,他回来禀报:“禀报长公主殿下外面的一对母子说是霍将军的远房表亲,说是在霍将军年幼之时他们便时常照顾他。”
“对此他们可有何证据?”秦白萱眉头倾诉她心中知道总是口说无凭。
小厮摇了摇头:“他们只是这么一说并未能给出什么证据。”
“那边让他们在门前等着此事自然不能进来。”无论他们的身份是真是假秦白萱都不准备放这些人进来。
至少等到小将军回来后再说。
小厮领命去了。
可秦白萱这一举动似乎是引起那些所谓的霍和安家人不满,这女人头发花白脸上带了不少皱纹神情却是沾了几分不满。
“怎么到了这儿还不让我们进去?我们可是霍将军的表亲,若是得罪了我们哪有你的好果子吃?”
这女人似乎是将自己无法进去一事怪罪到面前的小厮身上。
她身边带着的一个儿子,看上去呆呆傻傻,明明已是习惯的年岁脸上的表情犹如稚儿。
也不知她这番愤怒作态是为自己壮胆还是真觉得自己配得上其它待遇。
府中小厮依旧有礼,解释道:“您二位前来本就突然,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请稍作等候,待霍将军来了便可解决。”
那中年女子听此解释,尤觉得心中不快,她嘴碎得很,依旧在不断说话。
“这么大一个府,就把人丢在门口,成何体统。这是不是看不起我们娘俩个?真不知道你们这些下人有没有通报,还是就故意让我在这儿等着。”
这女人穿了一件花布衣衫,看上去洗得已是有些发白。
看上去她和她那呆傻的儿子过得并不好。
明眼人一看,或许都能清楚,他们定然是有求而来。
小厮没有再回应此人,转过身回了府。
见他有了,那中年女人又是怒起:“怎么走了,谁允许你走了?”
她一边这样说着,一边跑上前去,似乎想闯入府中,也不知哪儿来的胆子。
将军府侍卫训练有素,自然不能让她轻易闯入,急忙将她拦住。
侍卫们手中的长枪相接,发出铿锵之声。
那中年女人原本正跑到那处,一下子就撞到了坚硬的枪柄,她措不及防被这么一挡,感受到一阵阻力,接着摔倒在地。
她哎呦叫唤了一声,趴倒在地上。
一直不成再加上看到交界处的侍卫如此冷漠,这女人也不敢再轻举妄动。
她整了整自己的头巾,眼睛一斜:“你们这些人就知道仗势欺人。”
就算是摔倒在地,她身旁的儿子也像是完全没有反应。
那人只看着眼前一片地面,依旧是那副呆傻模样。
对于撒泼胡闹的人,这些侍卫不仅不会让他们入内,而且会想好好管教一番。
可毕竟不能闹得太难看,加上他们也赖着不走。
也不知这两位是不是特意算过的时间,正好趁着将军快回将军府时前来。
不一会儿府门外便传来了马蹄声,是霍和安回来了。
听到马蹄声,那中年女人马上拉着痴傻大而站站好,接着又抚了抚自己的衣角,露出了些举措不安的模样。
霍和安的马在门口停住,他翻身下马。
大老远就看到这两人站在将军府门口,也不知是为何。
霍和安神色严肃:“你们二人是何人,此时为何在这将军府上并不离开?”
他身上的气场极强,毕竟是时常征战沙场之人。
那中年女人原本还想用亲近的语气套个近乎,可看到霍将军这副模样,的确是不敢。
她畏畏缩缩地低下头来:“破将军您已是不记得我了吗?我是你的远房表姨啊。”
这忽然之间冒出来的一个称呼,也的确令霍和安疑惑。
什么远房表姨?
看他一脸不记得的那样子,这中年女人着急起来,她慌忙道:“你这孩子是不记得我了吗?在你还年幼时我时常会来你家串门呢。”
她接着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说到这里,霍和安似乎有了些印象。
这人似乎的确是自己的远房亲戚,虽说时日变迁,样貌大有不同,可现在也勉强能认得出来。
当然他们之间没有这么亲近,那什么年幼时时常来串门也是编造之话,她最多就只来过一两次。
在父母双亡之后,霍和安过去身边的亲戚像是一下子都消失了一般再也没见过此人。
怎么现在又出现了?
他唇角不自觉向下抿了抿,接着道:“这时日过久,已是十几年过去。这么多年未见,似乎也从未听说你们的消息,现在你们来府中又是为何?”
听到他毫不留情的揭穿,中年女人脸上没那些方才想要接近的神色,可他此次就是来求接济的,又怎能不开口。
她讨好地笑着:“这些年你表姨我也的确是有苦衷,看看如今,霍将军有了如此作为,我的确也欣慰。”
好似一副长辈慈爱的语气。
可看着这人身旁有些痴傻的,和自己似乎差不多年岁之子,霍和安心中已是有数。
已是这么多年未见,霍和安都不知他们一家状况,如今忽然找上门来,定然是觉得霍将军此时发迹,或许可以给他们提供一些帮助。
果不其然,在寒暄之后这中年女人腆着脸提出了她所想的要求。
“这是我的儿子,”中年女人扯了扯身旁那痴傻的大儿,“相信霍将军也看到了他的情况。这几年我们全家都过得苦啊,一直不顺,现在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加上还有这痴傻的孩子要照顾,他在不久之前撞坏了脑袋,现在就成了这副模样。”
说了这么多,她带着恳求的目光看向霍和安:“看在我们家如此困难的份上,不知将军可否帮帮忙啊。”
她整个脸愁容满面,褶子似乎都坐在一处。
“不行。”一道清亮的女生传来打断了她这出戏。
听到这声音,中年女人一时未反应过来,她不知是哪位姑娘在说话,还以为是旁边丫头插话。
一瞥嘴正想骂,转眼就看到了秦白萱。
眼瞧着那身着华贵服饰的姑娘,身后还立着两个侍女,她一下子就知道此人的身份不一般。
这中年女人将已经到嘴边的话又吞了下去,她带着讨好地笑了笑:“这位可是长公主殿下?参见长公主殿下。”
她知晓秦白萱是霍和安的夫人,若是她说不许,那基本上是没有其它的希望了。
可还没等她继续开口,秦白萱拢了拢自己的外袍:“你如今家中出了事,过不下去了便又想这霍将军了?那过去在他无依无靠之时,怎么没见有人出来帮上一把?”
听到秦白萱的言语,这妇人脸上一白。
她还在想着辩解:“长公主殿下有所不知,那时我们家也是困难的和加上住得也不算近,等听到这消息时也是来不及了。那时还想再回去找可霍将军已是不在那处了。”
这话的确是漏洞百出,更何况是当着霍和安的面讲的。
霍和安冷冷道:“不知你们何时来找过我,在我从军前的日子,我一直是待在旧房之中。”
言下之意便是,若他们真的想找,肯定是能将他找到的。
这一下子就像是打了那中年妇人的脸。
她还想说:“那时我们真是去找过,也不知为何没找到。”
又无法证明自己说的是真又还在强词夺理。
“过去住处一直未变,也不知这位远房表姨是找到哪儿去了?”霍和安语气中带了几分讽刺。
中年妇女无法,她只得咽下了一口气,挤出了几滴泪:“我便是知道,因为过去的事情汇德将军责罚,可我们也本不想如此。如今的确是走投无路,只能求将军接济。”
她装作可怜巴巴的模样,口中却依旧毒得很:“我们娘俩要的真不多,对于这偌大的将军府,不过是九牛一毛。只要能给我们一些银钱,够今年冬日吃穿便好,日后不再会上门来打扰。”
“你们想要的这笔钱对于将军府来说或许的确不多。”秦白萱冷笑一声,“可在过去,对于那孤身一人的将军,你们却是一毛不拔。”
也不知小将军是如何从那种艰苦的环境中活下来的,秦白萱现在想想都心疼。
她又叹了口气:“在过去陷于危难之中时,你们未曾找过他,也未曾给予帮助。此时你们家是穷了,变便想着寻求帮助寻他接济了吗?”
这一番话说的那中年妇人脸上煞白,可谓是极不留情面,一下子就戳中了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当时或和安父母双亡的消息,她自然是听说了的,不过总觉得此事若自己去碰了,说不定还会反沾上一身腥。
要是那孩子硬是要黏上他们不断的要钱,可如何是好?
那时这中年妇人就用着他们,本就是远房亲戚关系,并不亲密这一理由来说服自己。
可现在这远房亲戚的身份倒是变成了她攀关系的借口。
其实在霍和安当初成为定安大将军,一时得势时,这女人就曾想过来寻他,也算是沾沾光,也能要到些钱回去。
心中还曾后悔,当时怎么就不救济这些,不然这人可就出在自己家中了,到时候也不愁对方回报。
可那时她家里还算是生活好,也不愁钱的问题,思索再三还是没来。
倒是现在不一样了。
霍和安这家似乎被当成了她的救命稻草。
秦白萱知晓这种人的嘴脸,只要是沾上了,日后可能就甩不脱。
那中年妇人说不出话来,她知道这一次自己是要不到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