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晞自然不从,奋力挣扎起来,一张本就带着红晕的脸颊又热又烫,声音也因慌乱时断时续:“不要……放……放开!”
只是她不知道,这样的抗拒,引来的是男人更强势的禁锢,只听“撕拉”几声,她的衣裙瞬间碎成了几片,狼狈地掉落在地上。
林晞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抱住了肩,她此刻只着一件心衣,隐约露出里头的雪波沟壑,因为冷,瘦弱白皙的肩微微发抖,睁着一双委屈又湿润的眸看向罪魁祸首。
她许是不知,如今的模样,落在男人眼中,是有多勾人!
朱裴策眼眸里的波涛陡然翻涌,忍了又忍,忽然捏住小姑娘滑腻的肩,将人压在了身下。
他修指上移,探到小姑娘微开的心衣边缘,敷上她嫩白的肌肤。
外头的声响一瞬不差地传入马车内,就像在她耳边来回走动,林晞并不愿在这样的境地下做那事,一阵委屈泛上来,那双雾蒙蒙的水眸红红的,檀口微张,却并未发出声音。
“怎么了?”朱裴策心底一动,拧了眉心,到底怕她受寒,扯过狐裘垫在小姑娘身侧,俯首凑到她唇边细听。
林晞却烦躁地扯开狐裘,蹙着眉抬手去推他,嗓音中带着哭诉:“走开,我讨厌你!”
“啪”的一声,她修长的指甲划过他紧绷的下頜,留下一道浅浅的红痕。
林晞吓了一大跳,望着男人脸上那道极不相称的伤口,忍不住往后退了退,白皙的背抵上车壁,察觉到自己当真闯下了大祸。
“讨厌孤?那你喜欢的是谁?”朱裴策脸色沉了下来,杀伐之色顿现,他没顾下巴的痛,抓住小姑娘两只皓白的手腕举过头顶,霸道又炽热的吻密密麻麻落在了她颈间,声音哑得不像话,“孤便杀了他。”
回答他的,只有小姑娘呜呜咽咽的哭泣和那张芙蓉娇面上满脸的泪痕。
马车队辚辚前进,已到日暮时分,秦忠将凉茶端着,在马车外高声喊道:“殿下,茶已备好了。”
等了许久无人回应,秦忠与一旁的碧落交换了下眼神,壮着胆子上前,叩动门扉:“殿下,茶已备好了!”
车内才有窸窸窣窣的轻微动静,似乎还夹杂着女主极轻的娇泣。
林晞一手攀着窗下的横木,一手捂着唇,整个人趴在软榻上,一头乌发散开铺在白皙的背,凤羽百褶裙碎成几片散落在地,紫苏流光簪也掉了,一地的凌乱不堪。
身后的男人锦衣丝毫不乱,只是动作比平时愈加霸道,扣着她的细腰极尽挞伐。
林晞脸皮薄,生怕秦忠掀帘看到马车内的景象,僵着身子去踢他,却因为太过用力,身体失去平衡,脑袋重重撞在了车壁上。
这一声实在太响,碧落以为公主受伤,焦急地在外头喊:“公主,您怎么了?需不需要奴婢进来伺候?”
林晞更加慌乱,脱口而出:“别……别进来!”
那一声焦急中带着女子承恩时的媚态,车外两人皆是一惊,正狐疑间,马车内又一道沉寒男声落下:“下去!”
秦忠听出这两个字中的暴戾气息,忙扯着碧落退得远远的,朝那为首的华帏翠盖马车努了努嘴:“里头正忙着呢,咱俩还是别上去找骂。”
碧落没好气地甩开秦忠,撇开身子冷哼道:“不是说你们殿下自控力极强么,怎么这会儿又这样了?”
秦忠挠挠脑袋,也是一头雾水。
先前皇后为了促成殿下与国舅府嫡出赵姑娘的姻缘,甚至干过给人下药的事。
只是那一回,殿下愣是将赵姑娘扔出了东宫,给了定国公府好大的没脸,皇后亦安抚了好久,才将此事压下不提。
怎么到了晞国公主这儿,不止允她同乘一车,人在身侧就开始把持不住?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拍碧落的肩膀,认真道:“我们殿下自制力极强,在朝中出了名的不近女色,定是晞公主太过主动,殿下才……”
只是他还未说完,碧落就重重一脚踹在了他的小腿,他痛得弯腰去揉,冷不丁手中茶托上的凉茶被端走,下一刻,茶杯倾倒,凉水淋淋沥沥浇了他满身。
秦忠不敢置信地看着碧落,气得浑身发抖:“你……你怎的这样蛮横!晞公主温柔娴静,你身为她的婢女,真是半点没学到公主风姿!”
“太子殿下龙章凤姿、俊毅非凡,京都无数贵女为之倾倒,你身为殿下贴身随从,怎么没学到半点?”碧落冷嗤地补刀,“现在还不是连个夫人都娶不到?”
秦忠被说得一时语塞,愤愤地想,他是娶不到夫人么,那是他一直没遇到合适的!
看到碧落高昂着下巴不甘示弱的模样,他只好扁扁嘴,示弱道:“好了,是我言语有失,晞公主这样天仙般的人儿,定是不食人间烟火,做不出那些事儿……”
碧落这才哼一声,当作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