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9章(1 / 2)小娇矜(狗血火葬场)首页

楚玠原本是在收拾东西,听见这句话后,抬起头来。

却发现明微微与柳奚正在看着自己。

他的桌面上,放着那张接近于满分的策论答卷,柳奚方才评价他:逻辑严谨,文采斐然。

甚至于,他都可以当一些人的老师了。

目光迎上,少女弯了弯眸,唇角边有一对淡淡的小梨涡,娇俏可爱得很。

她迈步,声音柔柔的:“我学习学习。”

“好。”

明晃晃迫不及待地扯着她在二人之间坐下。

左边是晃晃,右边是楚玠,明微微有些羞愧地把自己的答卷放在桌面上,果不其然,晃晃皱了皱眉头。

看见批注上那一句:逻辑不顺,句读不通。

明微微小声:“我这几日无心学策论,答题也不在状态……”

“没关系,”楚玠重新拿起了笔,他的声音清润温柔,犹如朗玉,“今日这道题,本来就难了些。”

正言道,他于卷面上落下一笔。楚玠的字迹与柳奚大不相同,后者笔画遒劲有力,字体也是奔放缥缈,宛若游龙。

但楚玠不同,他每下一笔,都是严谨、认真的。明微微转过头看他,对方正留给自己一个好看的侧脸——薄唇轻抿着,眉头却不皱半分,他认真地落笔,正是墨迹缓缓、游刃有余。

方方正正的字,出现在她歪歪扭扭的“鬼画符”旁。

明微微一心虚,忙捂住自己作答的那一部分:

“你、你莫看我的。”

好丢人呀……

楚玠却轻声笑了。

“说了没关系的呀,”他用笔轻轻拨开小姑娘葱白的手指,目光清浅落下,耐心对她道,“我们先来审题,你看你答的……”

清风穿廊而入,明晃晃亦垂首,时不时补充着自己对本题的看法。

呆杵在一旁的柳奚见状,抿了抿唇,终是不发一言,默默走回了座上。

也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却在忙碌的空当,忍不住抬了抬头,一双眸往堂下望去——

明微微正抓着笔,坐在那两位男子中间,时不时用手挠着小脑袋。

再转过头,与那两人谈笑。

柳奚悄悄地盯着他们,握了握拳,须臾,又轻轻将手掌摊开。

明微微茅塞顿开。

“原来如此!”许是过于兴奋,她竟低低喊出了声,“我终于懂了,原来问题出在这儿。”

楚玠含笑看着她,少女又一埋头,于纸上飞快落墨。

不一阵儿,又是一篇策论。

“阿玠哥哥,你所说的举一反三,就是这般罢!”

楚玠凝眸,目光落于纸上。

通读整篇后,男子唇角扬起一抹笑意,“嗯,公主很聪明。”

她终于写出来一篇,成熟的、让自己满意的策论了!

欢天喜地地抬头,堂上那人却不知所踪。

明微微捏着卷子的手紧了紧。

若是往日,她定会为柳奚的离去而失落。

但此时此刻,她竟莫名其妙地感到无比的开心与满足。

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充实感,一下子涌上她的心头、游走在四肢百骸,连带着她整个身子都变得轻盈起来。

晃晃也在一旁鼓励她,“阿姊,你就按着这个模式去写,一定会拿到个好名次的。”

明微微点点头。

“嗯,我会努力的。”

三人匆匆收拾了下东西,便离开尚学府了。

等过了策论笔试,她是不想再踏入此地半步,更不想再见着柳奚与兰白萱。

碍眼得很。

晃晃的话十分多,一路上叽叽喳喳个没完没了。眼见着快要走到采澜宫,明微微转过头去,突然对楚玠道:

“阿玠哥哥,今日多谢你。”

楚玠亦是侧首。

他比微微要高出整整一个头,对方的额头正好在自己的下巴处,使得他不得不垂眸,望向她。

“公主不必言谢。”

男子举止、谈吐间,尽是一派矜贵之气,“公主若还有什么不懂的,也可以来问我。我这几日,都会去尚学府。”

少女点头,轻声:“嗯。”

送别了楚玠与晃晃,明微微回到了采澜宫。左脚方一跨过门槛,便见宫人慌慌张张地朝这边跑来。

“公主,公主,您终于回来了!大、大事不好了!”

对方几乎一个趔趄,阿采连忙上前,将其扶住。

“怎么了?”

“公主,兰姑娘送来的那匹小马驹……死了!”

明微微一愣,阿采面色猛地一变。

从宫人的簇拥下,她连忙赶到后院马圈。

兰氏前几日送来的那匹马正倒在一个马圈里,一半儿身子朝着外面,口边有些白沫,早已没了声息。

明微微扶住圈栏,右眼皮“突突”直跳。

“它……怎么死的?”

今早出门时它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死了?

公主的声音有些紧张,还有些尖利。守在这儿的小宫人芝雪也是不明所以,将头低下,战战兢兢道:“奴才也不知,中午来给它喂水时,突然就倒下了……”

再去找人来看,这匹小马驹已然咽了气。

“口边有白沫,这是下毒吗?”阿采心中急切,连忙问。

芝雪看了她一眼,“叫顾医正来看过了,他说不是。”

这宫里头,除了给人看病的医正,还有给牲.畜看病之人。

顾医正年岁微高,资历丰富,见识广博。他说的话,明微微自然也信。

“那他是怎么说的?”

“顾医正说,”对方小心翼翼地看着五公主,“说这马驹体弱娇贵,肠胃不好,吃不了太粗的糠。许是吃坏了什么东西,脱了水,没有及时发现,就、就……”

“你们给马喂了什么?”

“就……一些普通的马糠,和那些散马一起喂的,也没想到这匹马这般挑。”

除了这头兰氏送来的小马驹,后院还圈养着其他散马。今天喂马时,宫人图个快,将它与其他马儿一起喂了。

马驹尚小,娇娇弱弱的,又是金贵的名种。可圈内的其他马匹则不一样了,那都是吃苦受累、绑着干活儿的,一个个皮糙肉厚,蹦跶的欢快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