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侯雪再抬头时表情又恢复了以往的平和,她回到:“嗯。”
姜晴敏锐地捕捉到了侯雪的异常,这点发现使她被姜兴搞得有些尴尬的心情上扬了些。
两天了,侯雪第一次对她露出与往常不同的丰富表情。
金毛,不,是她的便宜弟弟,干得真漂亮,这波不亏。
侯雪把书包靠着桌子放着,坐上椅子,姜晴顺势坐到另一张椅子上,将册子放到侯雪面前。
姜晴试探地说:“化学和物理,重灾区……可能,你要从第一道开始给我讲。”
“你……”侯雪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一道都不会?”
姜晴瞬间觉得无地自容,她一个成年人被一个高中生这样问,怎样面子上都感觉过不去,无论对方是不是小说女主。
“也许有那么几道基础题还是会的。”姜晴脑子飞速运转,谎话张口就来,“其实有件事,我一直瞒着没说。前几天我就发现,好像自从我前天被篮球砸了一下后,不少记忆就跟空缺了一块似的……当然学习上的也不例外,这样说,你能懂我的意思吗?”
姜晴这段话里没一句是真的,什么被篮球砸纯粹胡扯,但她觉得这种随机且无法求证的事件暴露的风险极小,反正也是随便说说,总之也不大可能会被拆穿。
侯雪略微思索后道:“那你该去找医生。”
“不行,你看,期末将近,找医生就太麻烦了,说不定还不如我自己学来的成效快。”姜晴把册子往侯雪面前推了推,“帮帮我?”
侯雪放在腿上的手攥了一下,又松开,过会儿她轻声说:“随你。”
姜晴觉得侯雪没信她。
想想也是,如此拙劣的谎话女主要是能信才是有鬼,不过这并不妨碍侯雪答应给她讲题,今天几道明天几道,时间长了变补习,美好的未来正向她招手。
结果题还没写几道,家里的佣人倒是先过来敲了门。
“二小姐,该用餐了。”
姜晴本来还没觉得有什么饥饿感,但被佣人这么一说,空腹感立刻就上来了,她看眼时间,朝门口喊:“来了。”
侯雪本来没对这些做什么反应,倒是姜晴先问她:“走吧?”
这下侯雪似是来了兴致,停下笔,看向姜晴。
“怎么了?”姜晴被盯得莫名其妙。
侯雪不急不缓地说:“二小姐忘了?是你说的,我不能吃姜家的饭。”
姜晴一愣,有这段剧情?
但这么仔细一想,好像记忆里确实有这一回事,不过属于不细想根本想不起来的那种。
要说原身也还真够无聊,小气到连顿饭都不给女主。
“……是我的问题,”姜晴这下整个人都不好了,白给原身顶罪,说话毫无底气,“以后,还是在家里吃吧。”
开门的时候佣人已经去敲隔壁姜兴的门,但姜晴出门的时候佣人还是用余光扫了一眼。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侯雪怎么从二小姐的房间里出来了?
这是干什么,还跟着下楼,是要一起用餐吗?
难道二小姐已经不满足于时不时欺负,而转换成无时无刻不欺负了?
佣人疑惑得不行,但又不敢做出什么异常的举动,更不敢问,只能尽职尽责地继续叫小少爷。
等姜晴和侯雪下楼后,姜兴的门才终于开了。
姜兴看着俩人的背影心里就特别不爽,他猜测到他姐可能要拉侯雪吃饭,但也无能为力,最后幼稚地对着侯雪的背影翻了几个白眼,才气鼓鼓地下楼。
饭桌上本身只有两个小辈,并没有侯雪的份,但幸好姜家不仅家大业大,还爱搞□□,晚餐丰盛到即便多添一副碗筷也仍绰绰有余。
不过姜晴眼看着那一碟一碟上来的菜还觉得挺浪费的,但姜斌目前确实有钱,再怎么造都是人家的事,她也管不着。
索性这饭吃着是没再溅起什么浪花。
侯雪是性格使然,姜兴是还摸不清姜晴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自然不敢多言,而姜晴纯粹是习惯所致——她以前家教严,在饭桌上说话会被家长拿筷子敲手。
饭吃完姜晴就带着侯雪上楼学习,全程没和姜兴说一句话,姜兴希望落空后沮丧进屋,自己学习去了。
侯雪虽然还不太清楚姜晴这次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答应人的事就要做到,所以一坐下便开始尽职尽责地讲题。
……
作业写完后姜晴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女主不愧是女主,讲题都这么有水准,思路清晰,表达浅显易懂,甚至还免费,这好老师上哪还能找第二个。
“谢谢你啊,侯雪。”姜晴凑近侯雪,在她耳旁小声地说。
温热的触感从侯雪耳尖漫到她侧颈上,有些痒。
侯雪不轻不重地应了声,下一秒提着书包就做出衣一副准备离开的模样,姜晴伸手拉住她,问:“你走什么?”
“题讲完了。”侯雪说。
“别啊,你,你写完作业我刚好能对对不是?这么着急做什么?”
侯雪沉默片刻,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重新坐下。
姜晴这下舒畅了,她犹豫半天,才说:“其实那一砸,还顺带着给我砸清醒了。我知道以前做的事确实幼稚,你对我印象不好也很正常,不过我会努力让你改变对我的看法的。”姜晴顿了顿,“毕竟,你是我的妹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