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算睡一个屋,程文年也是在房间里打地铺,程家的人根本不知道,还以为她进门三年都不能生,是不是身体有毛病,催了她好几次去医院瞧瞧。
现在,姜让也不用再听他们唠叨,今天把话说清楚,她就再不回程家。
程母高家珍刚刚数落了儿子一通,眼见着姜让回来了,说道:“让让,我已经骂过文年了,挑个好日子,你们就去扯证。”
姜让这三年一直喊爸妈,这回她改口了,“高阿姨,我跟程文年说好不扯证了,明天让我哥过来拉嫁妆,我们双方各自找个见证人,把这桩婚事给了了。”
高家珍瞪了儿子一眼,让让心里的气还没消呢,她笑着说道:“小两口哪有隔夜仇,睡一觉就好了。”
姜让站起来,气道:“程文年,你到现在都不肯说你不愿意扯证的原因吗,还要我来替你说,好,那我就替程文年说,他喜欢上别的女孩子了,要娶人家当媳妇,你们就不要再勉强,免得最后大家都不幸福。”
明明是程文年先提的不扯证,这会他倒是不吭声了,就是因为他这犹豫的性格,上辈子害得她苦了二十年。
说完,姜让就出去了,她得赶在天黑前坐上中巴车,去县医院看看爸妈。
程文年的妹妹程百灵追出来拦住她,软糯糯的求她回去,“让让姐,我只认你这一个嫂子,我哥一定是鬼迷心窍了,你这么贤惠漂亮的他都不要,他还想找啥样的呀?”
姜让看着她那张温润无害的脸,这兄妹俩都是靠脸来欺骗人的,上辈子程百灵也说过同样的话,可是程文年和他白月光那盛世婚礼,就是程百灵亲自策划筹办的。
她现在再也不信任程家的任何人,她说道:“这话,你留着跟你的新嫂子说去吧。”
姜让现在一心挣钱,反正明天她就让哥哥过来拉嫁妆。
去到汽车站,赶上了最后一班回古河县的中巴车,开车的赵二叔,固定跑古河到洛城这条线。
车上还有好几个空位子,也有好几个认识的熟人,叶红玉跟她一个村,笑着拍拍身边的空座,“让让,到这里来坐。”
姜让心知这个叶红玉最爱乱打听,就坐到过道另外一边的空位子上,叶红玉还不死心,隔着走道问:“我听说程文年回来了,怎么没陪你一起回娘家啊?”
全古河村,就姜让一个同龄的女孩嫁到洛城去了,可给她们这帮小姐妹羡慕坏了。
姜让目不斜视,“听说你来洛城相亲,相的怎么样了啊?”
本来她是不会打听这些私事,可是她早上哭红眼睛回家,恰好碰到叶红玉进城相亲,叶红玉有心看她的笑话,姜让就用她相亲堵她的嘴。
果然叶红玉消停了一会,看她摆出的那副臭脸,估计是没相成。
中巴车坏在了县道上,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可急死全车的人了,姜让也着急,因为上辈子也是在今天晚上的十点钟左右,她的三姨白玉竹会带着姜未来去县医院看望爸妈,然后提出买下爷爷留给她的杂货铺。
姜让的妈妈白蕙兰和姜未来的妈妈白玉竹是亲姐妹,嫁的男人都姓姜,还是堂兄弟。
白玉竹的女儿姜未来,既是姜让的堂姐又是表姐,反正农村这种亲上加亲的事儿很多。
姜未来就是程文年的白月光,上辈子姜让在那场世纪婚礼上,捅过姜未来一刀。
这辈子姜让不会再捅她了,她会早早的就把程文年包括程文年一家都打包踢给她接收好了。
不过,那个杂货铺她不会给任何人,姜让真是心焦,问在车底下修车的司机,“赵二叔,这车什么时候能修得好啊?”
这年的中巴司机半数都会点修车技术,赵二叔从车下钻出来,“有个零件坏了,我得走路回城里买去,来回怎么都要四五个小时。”
姜让心急,按照剩余的距离,估计两个小时能走回县城,现在是晚上七点半,她都想走回去算了。
赵二叔一把拉住她,“这大晚上的,可不敢让你一个人走,万一出点事二叔可负责不起。”
姜让也知道危险,不敢一个人走夜路,心里又惦记着今晚县医院的事,急的不得了。
叶红玉幸灾乐祸,“让让,你跟程文年吵架了吧,你说他要是陪你回家,哪怕半夜呢,他也能护着你安全到家,你以后还敢不敢跟他吵架了?”
姜让没好气,“你闭嘴吧,我一定有办法能回去。”
叶红玉好笑,“全车的人都回不去,还是得等赵二叔买零件回来修车呢……”
远处一辆吉普车的大灯照过来,叶红玉兴奋的跳下车,“我拦车去,我先回家喽。”
能开车的家里都不是普通人,而且大部分人还是挺热心的,碰到陌生人也愿意帮忙。
吉普车从叶红玉身边经过的时候都没有减速,却在中巴车旁急刹车,顾青城摇下车窗,探出那颗老少通杀的脑袋来,笑的露出一口白牙。
“让让,这么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