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
“难不成本侯还真曾苛待过你,才教你有了如此个偏见?”
佐佑将将立起来,听闻得此言,身体一僵,继而又俯身行了个礼:
“谢侯爷恩典。是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侯爷高风亮节,未曾苛待过小人。”
韩昭仍是看着佐佑,心下言语:‘这佐佑鲜少有方才这番动作,他倒是要看看,是如何精美的器具,竟也能令佐佑这般滴水不漏的人儿,也漏了马脚。’
楼下人声喧闹,满堂市井之气,楼上却附庸风雅,熏香燃出的细细的烟袅袅升起,徘徊于珠帘翠幕之中。
菜一道道被端上,佐佑自始至终端立在一旁,直到装着枣泥酥的琉璃盒子被送上桌来,他那对眸子里,才悄然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光亮。
那细微的闪动极轻极快,已然不为常人所查。
但韩昭岂是寻常之人,只一眼,韩昭便认定:‘这厮,定是个有故事的。’
寻着佐佑的目光看去:‘茶色的琉璃仿若盛着的不是糕点,而是一方珍宝。那琉璃正光彩流转,折射着最单纯的日光,却将它反出特别温柔的昏黄。’
这好像不是一个盒子,而是一捧温暖。叫人看了就忍不住心安。
韩昭面上飞过片刻惊艳之色。
佐佑未曾言语,伸手斟一杯茶奉上,以开水替韩昭烫了碟筷。
韩昭抬手,抚了下鬓角:
“不用如此,即未在府中,你不必称奴,我不必称侯,你只需尊我一声公子即可。”
韩昭将烫过的碟筷推给他,自己亲自动手。
“佐佑,你也不必做这些个伺候我的事。”
韩昭停住,抬眼看他。
“可记住了?”
一阵秋风流过,吹的熏香扑了佐佑满脸。
佐佑有些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