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配提她。”梅七言放弃忍耐,一把抽出剑,直指梅玉寒的咽喉。
“对,就是这个眼神,杀了我,梅七言。”梅玉寒向前上了一步,那剑尖已经抵上了他的皮肤。
梅玉寒觉得不够,他接着说:“傅兰冲没有阻你,你便原谅他了?他那是临阵倒戈,他知道自己武功不如你。放火屠城,他逃不掉,你想不想杀了他?梅七言,你仗着父皇对你的疼爱,不把一切放在眼里,你以为父皇真的爱你?你错了!他谁都不爱!你只是他在我们几个之间权衡利弊选出来的最尽责的一条狗!”
梅七言握剑的手抖了一下。
梅玉寒知道他动摇了,更加兴奋起来,他挺起身,梅七言的剑已经刺破他的脖颈,再深一寸,他就会背负个弑兄的罪名,被世人唾骂,身心煎熬的如同活在炼狱之中。
活着有时候比死更痛苦,他就算死也要梅七言备受折磨的活。
“上天还是偏爱你的,让你抱得美人归,但是你总是自以为是,唾手可得的皇位你不要,非要找来一个不知真假的小白脸来继承皇位,要是你亲弟弟知道了,你猜他会不会杀了你?”
“你知道的消息还挺多。”梅七言看到梅玉寒的颈部有血流下,轻声叹了一口气,他刚才是有那么一瞬间失神,但是马上就清醒了过来,“我不是你,更不会像你那样的活着。”梅七言垂眸准备收剑。
“不可以!”梅玉寒见他放下握剑的手,猛然上前抓起了剑,剑刃刺破了他的皮肤,他却丝毫感受不到疼痛。
“你这是不敢吗?”梅玉寒讥讽道。
“你乖乖跟我回去,不要闹了。”梅七言隐约有些不耐烦。
“你说我闹?”梅玉寒陡然提高了声音,“梅七言,你凭什么说我,你只是借了你母亲的光,如果我的生母不是……我并不比你差!”
梅玉寒话音刚落,身后就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玉寒!我的儿!”梅玉寒的生母戚氏从殿堂的佛像后面扑了出来。
梅七言没想到佛像后面会有暗门,他怕伤到戚氏,迅速地将剑从梅玉寒手中抽出,插回剑鞘。
戚氏原本只是皇后身边的一名宫女,长得有些姿色被皇上宠幸,后来生梅玉寒时伤了身体,不便再侍寝,一个人搬去了最偏僻的宫殿,与冷宫无异,再之后染了咳疾,一病不起。
梅玉寒是她苟活于世的唯一希望。
戚氏用帕子捂住梅玉寒正在流血的双手,泣不成声,“儿啊,你这是要做什么……”
“你怎么出来了?我不是告诉你老实呆在屋里吗!”梅玉寒看见戚氏,心中一寒。
梅玉寒在与梅夕言的交谈中发现傅兰冲并不是那么好拿捏的一个人,于是他留了个心眼,他没有按照约定带兵进宫,而是悄悄将母亲从宫中接走,准备出城避一避,如果篡位失败,梅夕言那头猪一定会把他供出来。可是他们来到城门口,却发现皇上早已下令封城,他没有地方可以躲,只好带着母亲来到鲜有人来的昙谷寺,可还是被梅七言找到了,梅玉寒只好以死来换母亲的生,如果他死了,皇上一定会放他母亲一条生路,可就在这关键时刻,戚氏却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