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归雁在原处略站了站,又去正房内室看了看,被清扫的干干净净,还是没有一丝线索。
验尸还在进行当中,她也不好中途过去打扰。
她便又从正房慢慢走了出去——这次是往下人房的方向。
不过走了几百米,突然听到一阵沉车轮碾过石板的“吱呀”声,笨重且缓慢。
南归雁绕过前面的假石,只见一个约摸二十多岁的清瘦男子坐在轮椅之上,脸色是常年不见阳光的白,身上带着股儿和吴柳柳相似的气质,柔软又坚定。
这恐怕就是那位“救命恩人”了,怪不得钱吴氏没有提到他。
吴千山显然被南归雁吓了一跳,但很快镇定下来,擦了擦额上的汗,“不知……您是何人?”
他显然已十分疲累,说起来话来微微喘气。
南归雁扫了一眼,心中对他的情况已估摸个大概——脊柱损伤导致的下肢瘫痪,后天造成,大概已有七八年的时间。
倒是难为他自己推着轮椅行到了这里。
“我是负责调查吴府一案的人。”
吴千山愣了愣神,想要挣扎着起来给南归雁行礼,却已没有了力气,苦笑道,“还望大人赎罪,草民……”
“也不用行礼,”南归雁又说道,“你又是何人?为何在此?”
“草民吴千山,是吴府管家的儿子。草民本是想去正房,但是身子实在不争气,耽误了不少时间。”
这吴千山自称管家的儿子,吴柳柳也口口声声喊管家,倒是对管家如今门房的身份只字不提,就是是习惯还是另有隐情呢?南归雁又开始多想,口中却道,“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