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吴妈妈吞吞吐吐起来。
南归雁抬了抬手,示意吴妈妈停下,然后对着发愣的吴夫人说道,“那就吴夫人说吧。”
吴夫人泄了一股气般,瘫坐着,双目无神,“昨日,昨日我与他吵了一架,便去了佛堂待着。所以昨日子时我不在内室。以往我们每次吵过架之后,他都会喝酒。吴妈妈知道他的习惯,见我走了许久,内室还亮着灯,便进去查看。”
吴夫人哽咽了一下,接着道,“曾经有一次他喝的不省人事,在床下躺了一夜,第二日就发起高热来,断断续续卧床一个月,身子才见好。那次过后我们其实很少再有过争吵……”眼泪顺着吴夫人的眼睛流了下来,一串一串的,流也流不完似的。
“猫哭耗子假慈悲。”钱吴氏撇了撇嘴。
“还请姑母嘴下留情。”吴柳柳掐了掐手心,都说母子连心,她之前从未感受到过。
因为母亲与她从来不交心,即使最近母亲对自己很好,也是有前提条件的——自己的“狐仙”身份。
可此刻她看着母亲的模样,居然也能感受到她的伤心。她本就不强硬的心开始有些动摇,忍不住为母亲说话起来。
“不错,或许我是假慈悲。”吴夫人抹了抹眼泪,慢慢直起身子,转向南归雁,“可是我没想到他会就这么去了,我之前阻止钱吴氏报官,是怕官爷怀疑到我头上,因为没有人能证明我在佛堂里。没有人证明啊……百口莫辩,也怪我与他吵架,让他气愤之下多吃了酒,就这么去了。是我对不起他。”
“你怎么知道没有人能证明你昨夜在佛堂?”即使吴夫人表现的确实很伤心且有种抛去一切之感。
但南归雁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南府如今人是少了些,佛堂可能设的远了些,但主子夜里吵完架出走,下人不可能一点风声都听不到,除非她有意隐藏自己行踪。
尤其是吴夫人连续提到两次“没有人”,南归雁不可能不多想。或许是有人可以证明的,但是这人不方便出面,所以是“没有人”。
这种猜测固然有南归雁多心的性格使然,但也不是全无道理。
因为吴夫人闻言面色略不自然了起来,虽然微不可查,但南归雁却第一时间捕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