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梓炳看到南归雁的第一眼就觉得,他合该是她的。
南归雁自然是不信的,她始终相信命运应掌握在自己手上,人是群居动物但又是独立个体,一个人,具有独立人格的人始终应忠于自己,属于自己。
如果说白梓炳如今是浪漫主义,那南归雁则始终都是实打实的现实主义。
至于将来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还未可知啊。
眼前的景象越来越开阔,白梓炳只觉从御花园到宫门口这条路太近,还未与南归雁说几话,又要告别了。
最后终是没忍住,“书院还有一段时间不能开课,不知我能不能去南府找南公子温习功课。”
“啊?”南归雁表示有点惊讶,尖子生找吊车尾温习功课是什么操作?再说他俩不一个班吧。不过出于礼貌,仍答道,“自然可以,想来归易会十分开心。”
南归易自然会开心,他最近几日被南夫人耳提面训,已觉生无可恋。白梓炳去了应该能暂时将他解救于水火之中。
广袤天空中突然划过一排大雁,似是往南飞去。
南归雁登上马车,扭过身子与白梓炳告别,红色襦裙被风吹的飘飘然,似火般艳又似水般冷,矛盾又和谐。
白梓炳痴痴的看着,仿佛南归雁也要随着大雁远去似的。
他向前走了几步,并不说告别之语,“明日,明日我便将红花送到南府。”
他想抓住这南归的雁。
南归雁轻轻颌首,微微一笑,答了一句好,进马车去了。
白梓炳站着原地,紧握双手,面上浮出一丝势在必得的微笑。是了,他是她的,南归雁也合该是他的才对。
情窦初开的少年在没人指引的情况下,突然朝另一条不可言说的路一去不复返了。他要留下那自由的大雁,不择手段。
太阳摇摇欲坠,温暖的余光撒在众人身上。白梓炳心中却突然滋生出一片潮湿晦暗的地方,那里只容得下南归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