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明枪易躲真易躲,暗箭难防好难防。众人正六神无主之际,忽听一阵仙乐传来,只见一紫衣女子踏着祥云而来,两道柳眉,一双杏眼,鼻似悬胆,唇若涂朱,面色白净,真是仙女临凡,嫦娥在世。再见她随手一挥,众人只觉身上畅快,这毒竟解了!奇哉怪哉!神乎仙乎!”
“噗……”南归易坐在雅间里,一口茶水就喷了出来,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南归雁瞧了一眼,接着把玩手中的茶杯,面上一片平静,声音发凉,“这就是你说的新鲜物?”
“我昨儿听的不是这样的。”天地良心,他哪知道这说书的还会变着花样呢,自家姐姐昨天还没什么戏份,今天就效果拉满成“仙女”了。
“姐,你就不好奇这事吗?比如究竟是谁买通的吴厨子,陈先生到底跟这件事有没有关系,做这事的目的是什么,还有……我想让害了人性命的人罪有应得!”
“不好奇。”南归雁淡淡道,说实话与自己亲近人无关的事,她向来没甚好奇心。
“啊?”南归易用手指缠了缠鬓边的长长的两绺头发,一时有些失望:“不过我听说那吴厨子被抓了还一直再说什么,不可能,自己不可能被抓之类的话……”
南归易的思维十分跳脱,又开始左一句右一句的与南归雁扯闲话。
南归雁闻言却若有所思,松开手里的杯子,“没什么不可能的,既然做了坏事就要有被发现的觉悟。”又道:“而且这件事本来也做的不高明。”
“怎么说?”
“因为只要有旁人知道发芽的土豆有毒,这事就成不了。书院上上下下那么多人,难保有知道的,这次能成纯属侥幸。当然也有可能,筹划这事的人了解书院里的诸人,有信心别人不会知道。”
“若是这样,也忒吓人了些,我在书院三年,连几十个同窗都知道不全呢。”
“……像你这样的也不多”
南归雁对自家弟弟无话可说,又接着说道:“不管怎么说,吴厨子是明面上的办事人,这人好赌,欠了许多外债,浑身都是破绽。从他入手去查能查出不少东西,但是和他接头的十有八九不会是主使。”
“因为主使很有可能是书院里的人,他知道书院要办思农宴,也了解书院构成,当然最主要的是他知道发芽土豆有毒。假设主使是书院的人,那为了不暴露自己,肯定不会自己去贿赂吴厨子。”
南归易听了一脑子的“可能”,“假设”,“不是”,恍然大悟,“所以,姐姐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这不是废话吗?要是靠我们在这坐着聊几句就能破案,还要官府衙门干什么,直接都清谈得了,没有线索和证据,说什么都是虚的。”南归雁白了他一眼,对着他说话也一直十分随意。
“唉……说的也是。”
二人又在茶馆说了会子闲话,便准备回家。
走到半路,却碰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