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教学楼有一定距离的凉亭里,韩今坐在石凳上裹紧了外套领口,全方位360度感受着深秋的冷风,在他面前的石桌上,摆放着十几只铅笔和一把锋利的小刀。
韩今左手拿着铅笔,右手拿着小刀,回忆五岁之前削铅笔的方法。
不一会儿回忆完毕,韩今两只手靠近,准备行动。就在这时,脑海中不合时宜的想起书里的剧情——他因为对程曦疯狂追求被正牌攻宋廉送进橘子一事。
再看铅笔和小刀,韩今怎么都下不去手了。
于是,十分钟后。
“韩少,你这……让我削铅笔?”辛腾摸摸后脑勺,纳闷的盯着一大把铅笔和小刀,一脸莫名。
“对啊,削吧,削完了请你吃大餐。”韩今咬了一口苹果,清爽甜脆,心情尚好。
“可是……”辛腾拿起那只绿色的小刀,表情纠结:
“为什么要用这个削?是在考验我吗?”
“嗯?不用这个用什么?”
“铅笔刀啊!韩少,用这小刀削铅笔,要把铅笔刀置于何地?”
韩今:“???”
对哦!!!他怎么没想到这个?
当天下午上课前,韩今拿出一个新的文具袋,里面鼓鼓囊囊的装了不少东西。
“送我的?”程曦接过,根据手感,直觉里面应该是很多笔,还有一个小小的圆柱体。
“嗯,这是补习开课大礼包。”韩今认真点点头,扫了一眼程曦刚刚换了药的左手,将文具袋往程曦跟前送了送。
程曦接过,在韩今期待的注视下,缓缓拉开拉链。顷刻,十几支削好了的铅笔和一个小小的绿色铅笔刀呈现在眼前。
“不用感谢我,记得周六上午帮我补习哦。”韩今拍拍程曦肩膀,然后趴在桌子上补眠——监工一中午,终于能好好休息了。
一旁的程曦握紧文具袋,望着韩今后脑勺上的短发,目光悠悠。
一周时间一晃而过,期间慕之远像是对程曦没有任何想法一样,安安静静上课,平平常常下课。倒是班里的女孩子对他比较热情,每次数学课下课,不等到下一节课的铃声响起都不会放慕之远离开,美名其曰:问问题。
每当这时,韩今就暗暗松口气,因为作为将来会被慕之远威逼利诱迫害不得的程曦,从来没有问过慕之远问题。
殊不知,慕之远每次站在讲台上给其他学生讲题时,余光从未在韩今身上下来过。
“我的手有些疼,可以陪我去医务室吗?”程曦伸出左手放在韩今眼前。
“好,走。”韩今没有一丝犹豫,跟程曦离开教室,到了医务室,忍不住问校医:
“我同学的手到底有没有事啊?他最近每天都很疼。”
校医看着程曦手上已经结痂的疤痕:“……”
要不是看在你给钱的份儿上,早就把你俩撵出去了。
另一边的教室里,慕之远盯着空空如也的教室中央的两个座位,目光沉沉。
……
“程曦,明天你直接去我家吧?你知道地址哦?”
“嗯。”
二人走在教室外面的走廊里,丝毫不知刚才的对话正巧被从楼上下来的慕之远听了个干干净净。
周六,韩今起了个大早,收拾妥当之后,打车来到机场。
清晨的机场依然喧嚣,韩今穿过人来人往,来到接机处,举着大牌子等待。
意识觉醒后就没见过爸妈,虽然偶尔视频,经常电话,但真真切切的见到却是没有过的。
想起书里面潦草糟糕的那一生,父母为了他倾家荡产,最后在他出狱没几年就老死家中晚年凄惨,韩今心里一阵疼,发誓一定不让父母再操心,也一定要好好孝敬父母。
很快,人流中出现两个熟悉的身影。
一家三口六目相对,兴奋喜悦感动盈满脸上,就连周围流动的空气都比之前温暖了不少。
“爸爸、妈妈,好想你们啊。”韩今一腔心事无法诉说,抱紧父母激动不已,还没说上两句,眼泪夺眶而出,竟是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