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章(2 / 2)白切黑首页

“道观里并没有这种术法。”

“那你...那你帮我把老张斩妖除魔不就行了!”

“据贫道所画,施主的伴侣并没有被鬼上身,只是乱了心。”

“那...”

女人紧紧地皱起眉,看样子像是要哭。

“那到底有什么办法,我这心里难受的...我恨不得去杀了...”

她说到这儿戛然而止。

“道长,你说什么?”

女人是朝赵戈说的,眼神却看向杂物室的门。

赵戈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小门。

小门紧闭,里面的张尧像是累了,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女人停止说话后,整个道观就安静得只剩下观外的风声。

“并没有声音。”

赵戈开口。

“那看来是我听错了。”

女人像是恢复了情绪,揉了揉自己发红的眼睛。

“我也是被气疯了。”

“贫道可以为施主开个安神符。”

赵戈把毛笔从长袖中抽出。

“施主叫什么?”

“我叫冯三喜,当初爸妈给我取这个名字就是希望我事事顺利,生活上喜乐,事业上喜乐,婚姻上喜乐,但现在...”

冯三喜深深地叹了口气。

“哪里是逢三喜,明明是逢三悲。”

赵戈没有应声,毛笔沾上墨后,在宣纸上落下两个字。

跟她的画不同,这两个字十分遒劲。

‘安神’。

两个大字,占据了整张宣纸。

“道长的字确实好看...”

冯三喜接过宣纸。

“是真好看...但怎么直接写在宣纸上,没有个什么符?”

赵戈总不能直接跟她说没钱买符,更没时间为符咒施法。

只能还是那句老话。

“贫道观里没那些规矩。”

“道长没写下我的名字,那刚才为什么又为什么要问我叫什么?”

“心里想着施主的名字,落下的安神才是施主独有的安神。”

赵戈刚开始学写字的时候,写过几百幅安神,那时候术法不精,写‘安神’时总是四处乱想。

想的最多的就是癞皮狗。

结果那几天癞皮大爷跟看破了红尘一样,蹲在太阳底下一言不发。

神情安宁得很。

冯三喜看着手里简陋的宣纸笑起来。

“那就谢过道长了。”

她的神情也安宁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真就觉得身体轻了些。”

她一边说一边往外走,赵戈拿起桌上的红票子朝她说。

“施主,你的钱。”

“这些钱就给道长了,反正我现在也不怎么用现金。”

冯三喜已经走到了门外。

她说完这话身影彻底消失在夜色里,走得匆忙,最后只是看了眼道观里的小木门。

赵戈也看向小木门。

张尧安静了这么长时间,就跟死了一样。

她推开门,张尧抬着头看向门口,嘴里的布条已经被他吐出来了,竟然没有叫喊。

眼神空荡荡的,却紧紧地盯着赵戈。

脖子上干涸的黑水又开始往外冒,淌了一地。

赵戈提起笔靠近他,他却开始笑起来了。

“赵戈,你是赵戈。”

提笔的手一僵。

“那么那小神父就是符与冰吧?”

他的笑容越来越扭曲,虽然张着嘴,但声音却是很多个人叠加起来的尖叫声。

声音和黑水一起往外涌,他吼得浑身都在抖动,声音大到像是从身体底子里迸发而出。

“符--与--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