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经拦住沈桐,劝他&ldqu;你和姚公公来往,是在与虎谋皮,而且,姚公公能对阿娘下手,你怎么能去依附于他?&rdqu;
沈桐有些不耐烦&ldqu;阿娘,你不懂。&rdqu;
劝说无果,沈母不泄气,她觉得儿子只是一时间想不明白。
过几天后,许是看沈母焦急得生病,沈桐终于对她说&ldqu;阿娘放心,我和那头已经断了。&rdqu;
沈母叹息&ldqu;这样才好、这样才好。&rdqu;
只是病好不久,沈母发现沈桐依旧每日神出鬼没,还有奇怪的陌生人来到他的家中找他。
前几次,沈母跟踪沈桐,走到了一处院子外就停住了脚步
今天,沈母终于决定去瞧瞧。
入院是一片静悄悄,这里是有人住过的,灶房里有米面,院子里有柴薪。
但现在,这里没有人。
沈母走进屋内,里面乱糟糟的,像是有人匆匆逃离。沈母还没有想明白,忽然身子往前一趔趄。
胸口有液体渗出,滴答滴答。
感觉不到疼痛,她没来得及感到疼痛。
她只听见一声刺骨锥心的悲吟。
死士收了手中的弓箭,眼珠缓慢地转了转,看向了呆站原地的沈桐。
这个妇人,似乎和画像中那个敲响登闻鼓的妇人不太相同,死士看沈桐一眼,想要询问。
沈桐的嘴中发出尖锐的声音,神色却是木然的。
敲响登闻鼓的妇人失踪。
几日之后,大理寺审了这起牵扯颇多的案件。
水落石出,这妇人招供,一切都是姚公公指使,为了污蔑李家。
天子恼怒,夺了姚公公身上的光禄大夫之职。姚五娘进东宫无望,徐皇后晓得其中的阴谋,她平生骄横,最恨别人耍弄她,暗中命人强行将姚五娘嫁给了一户商贾。
姚五娘自小就为家世地位汲汲钻营,如今被定下这样一门亲事,恨不得一头碰死在家。
她也的确这样做了,拦下后破了相,她越发癫狂起来。
至于沈桐……
监狱里,狱卒将剩饭扔了进去,锁上了门。
远远地,只能听见议论
声。
&ldqu;弑母,真是个疯子。&rdqu;
&ldqu;不是说是给姚公公顶罪的?也是个可怜人……&rdqu;
承恩殿里。
侍女轻轻打理着崔胭玉的长发,问她道&ldqu;殿下何必让要趟这趟浑水。&rdqu;
崔胭玉笑了一下&ldqu;你以为让姚五娘入东宫,她会乖乖听我的话吗?&rdqu;
侍女摇了摇头&ldqu;所以殿下要帮李家一把。&rdqu;
崔胭玉看着袅袅升起的一缕轻烟,略微走神,忽而说道&ldqu;将我的针线拿过来。&rdqu;
侍女挽好了发,笑语道&ldqu;殿下仔细着眼睛。&rdqu;
崔胭玉拿着绣了一半的帕子,点点寒梅,如泣泪一般。
崔胭玉回忆起那副场景,仿佛是在梦中,又仿佛只是在昨日。
春风上巳天,才华横溢的温柔少年骑马走过曲水河畔,风吹过,将她的帕子吹到了李丛的马上。
李丛拾起帕子,下马交还给她。
递给她的时候,李丛看见帕子上绣着的是杏花,双面绣法,很是难得。
崔胭玉看清了他的模样,有些暗自羞赧起来。
看着李丛转身,崔胭玉抛去了闺阁女子的矜持,往前一步问道&ldqu;探花使才华横溢,能否为今日的杏花题咏一首?&rdqu;
她不知道李丛的身份,但杏花宴上,骑马出来的少年郎,必然是新科进士。
试探一下,李丛没有否认。
只是李丛也没有答应,他说&ldqu;抱歉,我不喜欢杏花。&rdqu;
崔胭玉追问&ldqu;那你喜欢什么花。&rdqu;
李丛骑上马,像是想到了什么,忽地一笑&ldqu;梅花。&rdqu;
崔胭玉将这简单的两个字听进去了,她绣过许多梅花纹样,怀着一点少女心事绣了梅花的帕子。
得知崔父决定让她入东宫,崔胭玉抗争过,妥协了。
进宫前一日,她寻了个机会找到李丛,只想了结她的少女心事,她将绣好的帕子递给李丛,李丛没有接。
李丛说&ldqu;崔娘子,希望你过得开心。&rdqu;
崔胭玉原本是想放下的,终究还是没有放下。
崔胭玉抚着帕子上梅枝的纹路,有些发怔,眼前忽然有些模糊。
侍女在一旁拧了热帕子过来,弄出窸窸窣窣的响声,她的声音像是蒙在布里,渐渐清晰,将崔胭玉拉到了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