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这位姑娘是燕京某位财主之女,早年间因为家中富有,到了择婿之年异常挑剔,加之有一个一心想攀上指头的爹,便对未来夫君要求颇多,对那些初出茅庐的年轻少年不甚满意。一来二去便将这位姑娘婚事耽搁,眨眼便到了桃李之年,成了待字闺阁的老姑娘了。
所以才想出了个抛绣球相亲法子,以来求得良人。
故梦想,桃李之年便已是老姑娘,那她如今已然快到了花信之年,岂不是已经算是年老色衰。
走到一间茶馆要了一壶好茶来,故梦忍不住又想起了刚刚抛绣球的姑娘。
小家伙窝在叶轻笺怀里,神态恹恹的,方才路上打了两个哈欠,话也变得少了,已然有了睡意。
“故姐,星河好像犯困了。”叶轻笺说完迟迟不见故梦回应,见人坐在那儿发呆,思绪不知飘向了哪里,不由得问道:“故姐,你在想什么?”
故梦叹了一声,摇了摇头:“没什么。”
小家伙伸出胖乎乎的手要故梦抱:“娘亲,抱抱。”
故梦接过孩子,让人横躺进怀里,一手拍打小家伙的屁股,哄道:“星河乖,困了便睡,一会儿娘亲和爹爹便抱你回家。”
小家伙困的很了,迷迷糊糊应了声,小脑袋往故梦怀里拱了拱,片刻后便安然入了梦。
茶上来了,是一壶上好的碧螺春。
叶轻笺为故梦倒了一杯,递到她手上,依旧记得方才故梦神游的事:“故姐,你刚刚在想什么?”
故梦端来喝了一杯,茶气蕴绕与眼睑,她抬眸盯着叶轻笺看:“叶轻笺,我今年二十三了,来年便到了花信之年,兴许过个两年,我便会因为年纪大了的缘故开始长皱纹,变成一个丑八怪,比不得年轻漂亮的姑娘们了。”
心底的恐慌和不安如同黑夜侵蚀落日余晖,明明逃无可逃,避无可避的,仍无法做到释然,甚至更为害怕恐惧。
叶轻笺蹙眉,安抚的握住了故梦泛着凉意的手:“故姐,你莫要胡思乱想,在我心里,你永远都不会老去。年纪只是岁月流逝过的一个证明而已,说明不了什么的,你我蹉跎这么些年,情义不输海枯石烂,你怎的会这般想自己,又不信任我呢。”
故梦看着他,眼眸里映出对面男人俊美容颜,故作轻松的笑:“我只是怕你嫌我老了。”
“故姐,你再说胡话我便生气了。”叶轻笺唇抿成一条直线,真是有了几分气性。
故梦知道是自己想的太多,可韶华易逝,叶轻笺身份摆在那儿,有些事她又怎能控制的住安然自若。
“罢了,是我做梦了。”故梦闭了闭眼睛,又说:“轻笺,我想明日便和白若远他们去南洋岛屿。”
叶轻笺顿了一口气在胸口,沉声道:“这么急?”
“也不算太急,离上回若远师兄找我已经好几天了,这几天他指不定怎么熬过来的,我不能一拖再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