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零”的名号在环城东路飞车赛中流传,这人却如流星划过再也没有出现过。那一晚,一个小小的夜宵摊上,乾国历史传记中千古一帝昭帝和赫赫有名的陆战神定下了第一个合作案。 两天眨眼就过,华凌在接风宴上宣布的大典提前,打乱了好一些人的计划。在望京风起云涌中,麦瑞肯共和国的访问如期而至。 麦瑞肯共和国这次访问主要为了乾国智能芯片技术的升级,他们希望乾国能把麦瑞肯的智能芯片二代升级提前。 华凌代乾帝接待了麦国访问团。几番交流下来,麦国访问团深刻地了解了乾国未来掌权人的强硬手腕。尤其是那份堪称不平等条约的合作条约。 总之,这次谈判,失败。 和麦国访问团的焦灼不同,华凌正气定神闲地坐在明永阁中等着收网。她盯着手上简报,付宽开始动作了,比前世提前了足足一年。她提前了大典,那些人果然坐不住了。这样也好,早点解决国内的疽虫,平稳国内局势,她才能着手处理国际上那些跳梁小丑。以及,收回一些乾国之前撒出去的东西。比如,恭贺沙拉大帝登基租出去的小香叶岛和滨海崴使用权,以及刀国沙雕政府租借发展经济的大小鱼岛。 “小五。” 小五从阴影中走了出来,手中电脑屏幕上幽幽蓝光还未熄灭。 “盯紧高新技术园区的动作,将东西拦截下来。” “是,殿下。”小五号熟练的在键盘上敲打,将上次去高新技术园区交流的好东西全面启动。高级新技术园区的网络此刻已在他的监控之下。机密文件全部被他重新加密了一遍,就算付宽想要动作什么,发送出去的也不过是一些和谐小视频。小五阴测测地遥想着麦国访问团的人回到国内,给领导们播放小视频时的场景,一定妙极了! 谈判失败,麦国访问团的人立即回国。几大媒体在他们走前评价,麦国访问团访问失利却没见沮丧,是另有筹谋还是无所畏惧。 华凌见到报道笑了笑,不管另有筹谋还是无所畏惧,在她手里,休想翻出什么水花。 麦国访问团走后第二天,麦国联合乾国周边一些小国以贸易壁垒为手段提高了一部分出口农产品的关税,此后三天,贸易战正式打响。 华凌坐在议事厅首位,乾帝已经完全退居二线,不再出现在朝堂之上,面对这几天来自诸大臣的口诛笔伐,说她一意孤心,搞砸麦国访问团的访问,悍然挑起贸易战有损国家利益等等,她都是端着高贵冷艳的脸面无表情地听了。至于有没有听到心里,谁知道呢。 一个多小时的激烈声讨,华凌掏了掏耳朵,头顶束发金冠歪斜到了一边,她索性撤掉金冠,一头桀骜短发落下,遮住了凌厉的眉眼。 “啧,说完了没?”她不耐的声音透着浓浓不悦。 一个老臣见状,胆大地颤巍巍从座位上站起来,怒道:“殿下,您贵为一国储君,怎可在朝堂上这……这般——”无状!他指着华凌散乱的短发,气得大气直喘,说不出最后两字。 另一个老臣不甘落后,直接声讨,“殿下,您让乾国与麦瑞肯共和国交恶,只会便宜了国际上对乾国虎视眈眈的另一些国家。到时候,他们坐收渔翁之利,我们乾国处境堪忧!” “殿下,您现在还未举行登基大典,如此这般僭越,有失体统!”这一位大臣指的是华凌使了手段让乾帝退居二线的事。 这些都是乾帝的近臣,华凌连乾帝都没放在眼里,更何况是这些只会瞎指挥拖后腿的老家伙。 她拨开额前落发露出凌厉的眉眼,狭长的双眸直接盯向几人,被她冷冽眼神盯着的几位大臣身子一抖,大气都不敢喘了。 华凌满意这些人的乖觉,“笃笃笃”屈指抠桌,所有人竖起了耳朵准备听这位暴君的发言。 “孤的朝堂,不需要反对的声音。做不到的,可以出门领了薪水走人。” 强势的态度,不容置疑的语气,一句话扔出犹如一颗□□炸在众人耳边。 这暴君是要一言堂?简直无法无天了!诸位老臣心中同时浮现这个想法。还能不能好好上班了! 有些年轻的官员悄悄瞟了眼就坐在暴君边上不远处的四人。那四人除了萧建业萧阁老脸色发黑外,其余三人都是该笑眯眯就笑眯眯,该大病虚弱的就大病虚弱,该儒雅书卷的就儒雅书卷,丝毫不受影响。 得了,储君殿下大战萧阁老第N回合即将拉开序幕。 “元昭储君!”萧建业连殿下也不称呼了,直接喊了华凌的字,怒气值MAX。 接收到萧建业即将发飙的讯号,离这位冷面阁老很近的几位赶紧往旁边挪了挪。开玩笑,储君殿下和萧阁老的嘴炮之战,哪次不是以萧阁老被打击地无力反击,只能怒捶桌子泄愤告终。 “萧阁老不用如此大声,孤的耳朵还是很好的。” 被她浑不在意的态度刺激,萧建业气得连面部肌肉都抖了起来,“殿下!请注意你的态度,朝堂议事不是儿戏。解雇官员,更不是儿戏!” 见萧建业拿儿戏两字给她做遮掩,华凌心下笑了,她华元昭要做的事情,从不儿戏! “萧阁老,孤从不儿戏。” 啪啪两声掌声,枭龙队二队49人直接出现在了议事厅。个个都是煞气腾腾的,大有不从便就地正法的态度。 还在状况外的部分官员,懵逼了。这……这搞什么? “储君殿下,萧阁老也是一番好意,您这样来硬的将萧阁老至于何地。况且您的有些举动确实不利于乾国,臣希望殿下三思而行。”温文尔雅的声音在凝滞的气氛中响起,稍稍宽慰了一些人停摆的心跳。沈昌儒云淡风轻地掸了掸袖子,眼神温和地注视着首位上的华凌。 华凌听到他的声音,收回落在萧建业身上的视线,偏头看向这位前世今生最大的对手,邪气挑眉:“沈阁老这话说得有些挑拨离间了。孤和萧阁老向来感情深厚,从不会无故落了对方面子。你说是不是,萧阁老?” 萧建业瞪着这个两片嘴皮子一动睁眼说瞎话的人,为了乾国颜面,为了乾国储君殿下的颜面,他憋屈地应了声,“是”。毕竟,相比于每次气得他半死的储君,这位看不透深浅的沈昌儒,他更是不喜的。乾帝一手提拔上来的史上最年轻阁老,十几年来对乾国的影响至深,甚至他觉得,另外两个老家伙和他一样,隐隐对他很是忌惮。 在座的一些人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他们的殿下真是垂了人家几铁锤,还要人家说感谢的。简直没眼看。为萧阁老点蜡。 “储君殿下,臣觉得有些决定还是陛下来做比较好。”沈昌儒笑得愈发书卷气,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无害,话语中温柔的强硬却和刚刚华凌要求一言堂之时毫无差别。 “沈阁老,三天后孤即是新帝,希望沈阁老尽快适应孤的朝堂。” “三”这个字眼极大得触动了沈昌儒,他眼神动了动,云淡风轻的语气终于染了些晦暗,“殿下,您的枭龙队一队二队加起来不过56人,此刻在场不过52人,而陛下的枭龙队三队108人,已经全部在外面待命。陛下表示,身为储君,您肆意妄为,暴烈冲动,难当乾国江山社稷大任,三天后的大典取消。并且希望诸位大臣在今天共同商议出新的储君人选,。” 他话一落,无异于平地惊雷。 在场的人精哪还反应不过来,这……这居然逼宫了? 萧建业厉喝:“沈昌儒,议事厅内岂容你乱说。陛下从未有过要重新立定乾国储君人选的意思,大典不是你说取消就取消的!” “萧阁老,本官说的皆是事实。华元昭作为乾国储君,三年前无故消失,抛下江山重任,此为任性妄为一。半月前在黍地肆意处置属地官员,草菅人命,此为暴烈成性二。三天前,搅乱麦国访问人团,促使乾国与麦瑞肯共和国交恶,此为冲动无状三。凡此条例种种,不算其在军中拉拢高级军官触及乾国律例,华元昭几次与朝堂上无的放矢,行状无度,皆是难当大任的表现!诸位,还需本官再多言几句吗?” 他长身挺立说得慷慨激昂,一身书卷气夹着凛然不畏强权的大义,看得有些年轻的官员心驰神往。这般于强权中保持傲骨铮铮,实事求是的品行实在难得! 华凌将沈昌儒扯着乾帝虎皮唱大戏的举动尽收眼底,嘴角讥诮笑意越笑越深。前世也是这般,沈昌儒用他欺人的大义颠覆了乾国皇权,用乾帝给他的势力,一举拔出了乾国皇室。重生回来,又看到他这般作态,华凌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他恶心得想要作呕。 “沈阁老,孤好好说话的时候你就该当狗一样听,否则会被打成死狗的。” 华凌轻飘飘地丢出这句十分恶劣的话,双臂撑在议事桌上立在首位,将近一米八的身形在桌上投下一片阴影,极强的威压犹如一座巍巍山脉,压得所有人喘不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