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子可不懂什么有出息没出息的,只知道都是两个胳膊两条腿的乡下汉子,他周长礼再有出息能有出息到哪儿去。
“这……周家四郎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吧?!”旁边的婶子接茬说。
“咋不是那样的人,我可听说他在外头进学……”王婆子说着像是怕被谁听见样似的,左右看了眼,朝周边几个人招了招手,小声说,“都招惹了几个姑娘家的说非他不嫁哩。”
“是不是真的?……”
“怎可能嘞?王婆子别乱说啊,周家四郎不是这样的人吧。”
“姑娘家的怎么会说出这么不要脸面的话来?”
“怕是这周家四郎莫不是真的……”
王婆子瞧这些人这些人叽叽喳喳的,已经有几分信了她的话,不免也有点得意,说话更加大胆了,“这周家四郎面上见着是个无欲无求的,说不定就是靠着那点子事让人姑娘家的非他不嫁了!”
这话说的可真是阴损了,周长礼在杏花村可是个难得年轻秀才,前两年找人来说媒的也数不胜数。
可周长礼一句以读书为重,不想耽误人家姑娘的就作罢,没想到转头娶了个有钱人家的小姐。
这里头没点猫腻怎么可能呢?
“王桂香,你也是做人奶奶的年纪了,说话跟个青楼里的老鸨似的开口就是那档子事,怎么?你这是老蚌要怀珠啊,还是不打算跟你家男人过了,你个腌臜的老东西想来个第二春的?”说这话的是周家隔壁的张婶子张月花。
王婆子这会儿正说的起劲呢,脸上的肉笑的都堆成一坨,看着叫人恶心的紧,突然叫王婆子听见这话,顿时脸僵了下来,卡在笑上似笑非笑的甚是奇怪。
旁边几个妇人听张婶子这话暗地里都不免叫好,她们是不信周长礼是那样的人的。
平常周长礼见她们虽然不是多热情,但也彬彬有礼,进退有度的,一看就是个读圣贤书的好郎君。
听了王婆子的话,也不好直接和她杠,怕没讨着好,还惹着一身骚,这王婆子的嘴不是一般人吃得消的,她们在村里见着了也是能躲就躲,没得跟这泼妇一样对骂。
但这张婶子还真就不是一般人,要说张婶子为什么敢和王婆子杠,也是她有底气。
杏花村的里长是张婶子她大哥,自家儿子也有能耐,到城里铺子给人家当掌柜的,一家人不愁吃不愁喝的,只等着过段日子儿子在城里扎稳脚根儿就老两口随着儿子儿媳在城里养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