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家产业涉及面比较广泛,想要面面俱到恐有难度。
经过一周时间仔细排查,安然终发现了一些内部问题。大伯安庆虽然是分部公司的执行总监但私底下勾结厂商哄抬物价,公司年增支出比前几年增高百分二十。
承包的几家分厂公司根据调查,这些供货商大部分都是大伯母亲戚。货物质量上掺杂不起,至少有一半货物存在质量不达标。
主公司内部也有大伯眼线,由此可看出这夫妻俩想要架空公司。
安然颇为有些头疼,按理说这些事情安墨和安亦应该早就知道但为什么迟迟不动手任由大伯乱来。
大伯父递交上来的合同多少都存在些许问题,这些问题不大顶多只是让公司少挣几万块钱。
但零零碎碎加起来就是一笔不小数目了,可若现在出手极有可能导致供货商断货。目前几个项目正在进行,倘若断了供货商先不谈违约亏损问题,公司信誉也会受到极大损害。
正当安然犯愁时,安墨推门缓步走了进来。
“看样子你也知道了公司内部事情,比我预计要快了很多。”
安墨坐在沙发上很坦然,完全不避讳这个问题。
“父亲来找我,不会只是为了提醒我这件事情吧。”
安然眉心轻皱,对于这位便宜亲爹并没有什么好感。
对于女儿这番不客气语气,安墨似乎并不感到意外。
“你打算怎么做?”
“哥哥在公司待了多年,面对这种事情不可能不出手。但哥哥一直没有采取任何行动,我想应该是父亲在背后阻挠吧。”
安然将手中文件合拢靠在椅子上笑笑。
安亦在工作上向来容不得沙子,大伯在他眼皮子底下搞的这些小动作很容易调查出来。
可安亦偏偏放纵大伯,那只有一个可能。有人比他现在地位还高,出面制止了。
在公司地位最高的就是安墨,这样一想也就很清楚了。
“你跟安亦脾气还真是一模一样,当初你哥哥主张开除安庆将现如今四大供货厂商换掉。”
安墨露出一副蛊然笑意,叹息了一声。
“我觉得哥哥的决策没有什么问题,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安然起身走到桌前将十几份合约扔在了桌子上,合约上有问题的地方都用红色记号笔标了出来。
“先不谈父亲是否顾忌亲情,单从公司整体利益上来说大伯就是蛀虫。四个供货厂逐渐进入核心供货位置,这也意味着大伯掌管了公司生死决定权。
公司里很多股东肯定也不愿意为了这些小事影响自身利益,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公司始终是你安墨的公司。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百尺之室以突隙之烟焚。你那些忧虑比起公司未来发展孰轻孰重,就算你默不作声该走的人心依旧收不回来。”
对于安墨的选择的做法跟态度,安然表示不屑。
公司内部发生问题不去整改,反而担忧某些技术人员离去养虎为患。
这种懦弱行为会导致公司亏损越来越大,到时候大伯完全可以狠捞一波直接另起炉灶。
安墨脸色有些阴沉,沉默良久开口问:“你打算怎么做?”
“想要立刻改善公司内部不太现实,但至少挽救还来得及。”安然叹息一声,从办公桌上拿出一份执行书放在安墨面前又道:“立刻寻找新的厂商,废除跟大伯母有亲戚的厂商。违约资金一分不少赔给对方,召集记者曝光这批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