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罗城外围时,远看着一个大户人家内中起火,但外面大门紧闭,里面有不少动静。
撞开门,果然是小股的南军征粮队在里面洗劫。
一个嘴巴上咬着匕首、提着裤子,正在追击某少女的贼军领队乍然之下懵了。远远看出去,只见源源不断的宋军部队正在包围罗城。
即使是侬智忠将军也判断失误了!
当时分析是赵平安部军力,已扩张到了三千。现在看远不止三千,已壮大到能威胁到侬智忠主力的境地了。
“你你,你们不是渡河逃亡了吗!”
这个征粮小队指挥官缓慢后退着。。
赵平安道:“假聪明,你们什么时候猜对过哪怕一次?有吗!你们只要对一次,我部走不到今日。”
又看了看大宅里面的凌乱和血迹,赵平安挥手下令:“包围罗城镇,开始巷战绞杀,此番我们时间会很多,也不接受投降,杀光南军为止。记住今日,这是广南行营的第一次歼灭战!”
嘟嘟
进攻的号角不断响彻在罗城上空。
这不是决战也不是大反攻,却是广南行营自起兵以来、第一次不需要逃亡的绞杀战。以十倍之优势兵力,对滞留于罗城的南军小部展开残酷绞杀。
至深夜,歼灭敌军四百零三人,无一人逃走
“庞相,广州告急!”
秘书郎刘乐急急忙忙进入都堂,“拿下端州后侬智高部有了补给,经过短暂修整,比我们预计的更快进兵,现在先期八千人已至广州城下。预计半月后,围困广州之兵力将达峰值一万七千众。”
庞籍急忙起身看着军事地图道:“广州危矣!哎,本相知道赵平安之建议有其道理,无奈当前时局,政治上不允许老夫主动说服放弃广州,但反过来,广州知州若临机专断,认为放弃广州有利,并且做了,则本相相反可以在政治上给他扛住。可惜”
刘乐又恨恨的道:“于这之前,有大量端州附近难民投奔广州,祈求获得保护,广南行营吕世杰也早就写信给广州知州种简,让他早作打算、早作安排。但种简谨慎过度,害怕难民中有奸细,行使了非常时期难民不得入城之规定,拒绝接纳”
庞籍怒斥道:“规定个屁,他种简是舍不得那点粮食,不想为别处的灾民买单!这是咬着规矩的懒政!”
刘乐低声道:“于是侬智高大军兵临城下时,乱了起来,发生了踩踏事件,死伤不少。跑的跑,部分没跑的则转身投了侬智高。”
庞籍久久不语,没法去评价这事。所谓将怂怂一窝,面临同样一场战争,指挥官之不同,结果差别就有这么大,能如何呢?
“但朝堂不是战场,有些事知道是对的,老夫也不能去做。譬如老夫真的认同赵平安放弃广州之策略,但老夫坚决不能主动去说,即使想说,现在也来不及了,哎,战机稍纵即逝,广州危矣!”
庞籍又喃喃自语着:“枢密院老高呢,他那边有什么安排?”
刘乐拿出另外的文报道:“西府判断准确,预感到侬智高大概率进广州后,高枢密果断发文,派遣英州知州苏缄、提举广东马步军事张忠立即起兵,责令两部参与广州攻防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