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雍政四年,刚经历过乡试、会试的京城此时热闹非凡。两京一十三省,几千名考生名考生,每个举人老爷都有三五名甚至十几名不等的随员,一下子一两万人涌到京城。京城里顿时冒出来来了许多会馆、酒楼。名字都往中第靠,什么状元楼、及第楼等,一时“天下盛世”的气派倒是展现了几分。
乾清宫内,谭勉骅正在向皇帝奏报着什么。作为内阁大学士、礼部尚书的他,此时没有一点宰相的气势,看去异常恭敬。
皇帝周政靠在靠枕,很随意的坐着,就像两个普通人之间对话。“这次的差事你办的很好,会试得以顺利的考完,都是你的功劳。可以这样说,你是解了国之危难。坐。”周政一招手,示意谭勉骅坐下说。
谭勉骅一礼,“是。”坐在了内侍放椅子的地方,只见他屁股只坐了椅子的一半,身体微躬,俯身向前时刻保持着起身的姿势。
周政今日似乎没有往日冷面的趋势,极其休闲的将自己的手捅进袖子中朗声一笑,“哈哈···只是光解决了会试的问题还不够啊。你也知道黄河、淮河今年又泛滥成灾了,灾民遍地嗷嗷待哺啊。就算是把水灾治了,还有旱灾、蝗灾。这解决不了治国的根本啊。”
谭勉骅点头称道:“皇圣训极是。”
周政依然微笑着:“哎,都说是雍政盛世,天下太平。可各省报来的土地,一年年减少,税收一年年递减。”
谭勉骅闻听此语,立马起身说道:“臣在外朝见到的和皇所说的一样。”
周正却是说道:“坐坐坐坐下说。”
谭勉骅坐下又接着说道:“那些有钱的士绅人家仗着有钱拼命卖地,小户人家因为人多地少,付不起丁税,也就甘愿贱卖了田土。当他们的佃户,这样一来,土地连年兼并,贫富日益不均。而国家的税收呢,却是连年减少,仅此一鄙,朝廷是不堪其忧啊。”说这话的时候谭勉骅满脸的忧愁之色,待话说完,更是激动的站了起来。
周政脸没有了刚刚的悦色,拳头一松一握,语重心长的说道:“你能看到这个弊端,说明你肯用心思,还是忠心体国的。其实朕何尝不清楚。”周政一边说话,一边起身就要穿靴子。谭勉骅急忙起身想要帮忙,周政却是示意自己来。
“朕几次想丈量全国的土地,让土地纳税,好让国家的财政缓冲一下。可层层报来的数据,都是假的,而京城里的官呢。个个盖戏楼、养小妾。在京城没有做过这些的,倒是成了不合时宜。人太多了,是不好办。朕,这么多大臣。就没有一个愿意承担查处这些贪官污吏的差事。”周政似是感叹的说着这些话。
言尽至此,谭勉骅哪里还不明白。急忙跪下说道:“臣愿意办理这件差事。”
周政大喜道:“好!狂风知劲草,扳荡见忠良。爱卿果然是忠臣。”
谭勉骅继续有些激动的说着:“只要对我大周有利,对我大周江山社稷有利。臣大不了做个孤臣就是了,能为江山社稷粉身碎骨也是臣为官的心愿。”
周政靠近谭勉骅道:“好,好,你有做孤臣的心思,就没有办不好的事。”说完话他竟然亲自将谭勉骅扶起,坐到自己御榻的旁坐。谭勉骅一惊,就要起身却是被周政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