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观海有些郁闷,本来今天是第一天开学,找来几个好学生还指望这几位同学能上台演说一下自己的学习经历和目标,结果自己备受期待的两位同学居然同时迟到,难道说这两个好学生其时只是贪图那所谓的奖金,也和其他同学一样到这里混日子来了,要不怎么开学第一天就迟到,还是自以为自己学习好所以架子端的太高?
简单而苍白的说了几句话,新生大会便无趣的结束了,然后吩咐各班班主任回教室在给这些学生们开个小会,发发新书之类的锁事。
各班的分班表都是昨晚老师分好贴在校内公告栏上,新生们找到自己的班级然后一个个懒洋洋的晃过去。
不知道是九中给人的感觉太灰暗还是这些新生自己放弃了自己,所以即使是开学的第一天的气氛也是恹恹的,到是高二高三的学生表情都比较兴奋,看着一个个蔫头吧脑的新生眼中全都冒着油油绿光。
就好比坐牢的犯人一般,刚进去时总是被前辈欺负蹂躏个半死,有的甚至后悔自己曾在这世界上存在过,可当有新人进来自己升为前辈时却又会如同前辈欺负自己一般去欺负那些新狱友,这是一种报复、一种发泄、也是一种恶性循环。
外界之所以给九中那般差评并不单是九中在学习成绩上提不上去,更重要的是九中曾多次出现过严重的大型斗殴伤亡事件,简直是问题少年的预备营。
九中的老师从不敢把这些学生往深里管,唯恐哪天自己走在胡同里被人盖了麻袋狂捧一顿。
在九中,若得平安,要么站在山的最高峰无人敢惹要么跌到崖的最深处无人屑顾。
郁佑颜走进教室,在黑板上贴的排位名单上找到自己的位置。
靠窗的第四排。
透过玻璃窗望出去可以看见篮球场上正在撕杀球技的红白两对人马。
正是热血奔腾的少年时。
教室里慢慢变的喧哗,认识的和不认识的慢慢找着相同的话题尽可能的熟悉别人和被别人所熟悉。
身边突然一片阴影,郁佑颜抬头,只见一个女孩子静静的坐到了自己身边。
那女孩见自己看她,对她绽开抹善意的笑,露出小小的可爱的虎牙,“你好,我叫江涞。”
郁佑颜轻轻点头,见她仍看着自己才恍然,道,“郁佑颜。”
女孩笑着点点头,坐下,拿出一本书看了起来,再未接话。
郁佑颜转过头再次将视线移向窗外,神情萧索而茫然。
上高中,不过是为了给颜父颜母一个交待而当她真的栖身这一片青春少年中时竟有说不出的茫然。
下一步,竟不知迈向何处。
即使她现在的身体也只是十七岁,可内里却是无限的苍老。
处处皆是格格不入之感。
教室里学生的说话声越来越高,身旁女孩却似入无人之境般静静书写起什么来,郁佑颜看着,只觉这一切与自己是那般的遥远,心头不由的生出几许烦燥。
待起身想要出去,门口已来了一位四十多岁的男人,想来是这班的班主任吧。
压下心头的烦躁,郁佑颜安静的坐下,毕竟今天是第一节课,即使是在九中,她也不该这般任性张狂。
“同学们好,我叫沈天家,是你们的班主任,从今天开始我将和在座的各位一起为了大家的进步而努力,希望咱们可以相处愉快。”沈老师的声音很平和,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慷慨激昂,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对九中的学生不抱希望的原因。
简单的说了几项学校的注意事项和未来的学习方向,沈天家就叫了一群男生去办公室领新书。
此时的高中已经设有语数外政史地生化物九科,所以书还是蛮多的,整整堆满了讲桌和第一排的学生桌。
沈老师没有组织发书,而是叫到谁的名字让每个人去领书,这样也是叫同学之间互相认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