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俊没有伸手接过黑糖一样的鸦片膏,而是低头闻了一下。
就像闻到了一股怒火一样,压低声音恶狠狠的说道:“妈的,协胜堂破坏规矩,在咱们的地盘卖货,执勤的警察买通了吗?”
站在刘俊身旁,一名身高马大,脸上有一道吓人刀疤的华人男子点了点头说道:“买通了,你真要这么做?”
刘俊咬着牙齿,回头看一眼刀疤男,说道:“这种情况不是一次两次了,龙志那个老混蛋,趁我们货源出现问题,想撕毁协定,侵占我们的地盘,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否则他们会更加得寸进尺。”
刀疤男的腰间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别着斧头,而是别着一个锈迹斑斑的道钉。
刀疤男略有担忧的说道:“你想和他们开战?”
刘俊就像一个指挥族人,誓死要抢回家园的战士,凛然道:“是他们想要和我们开战,今天必须给他们一个教训。”
刀疤男说道:“可是尊爷说,让我们最近安静一点。”
刘俊愤然盯着刀疤男:“我们再这么沉默,协胜堂只会更加得寸进尺。”
刘俊说着抽出了腰间的斧头,握在手里,再次看着刀疤男说道:“小爷我今天必须给他们一个教训,你要是怕老头责怪,你就回去,我们去足够了。”
刀疤男抽出腰间的道钉,另一只手拍了拍刘俊的肩膀说道:“你说的对,就算尊爷会责怪,我也忍不住想要教训他们。”
刘俊看着刀疤男,两人露出了心照不宣的微笑。
然后兵分两路,一人带着三名手下,从小巷的两头,披着夜色,悄无声息的包抄过去。
······
负责在小巷口把风的协胜堂人,看着再次返回来的神色猥琐的男子说道:“你不是刚刚买过了吗,怎么又来?”
神色猥琐的男子瞪着协胜堂人,猥琐的脸上突然神经质一样露出一个瘆人的阴笑。
只见猥琐男子突然蹲下,协胜堂人立马看到隐身在猥琐男子身后的刘俊,挥手横批板斧。
眨眼间,协胜堂人还没来得及发出恐惧的尖叫,喉咙就被利斧劈碎。
协胜堂人宛如死不瞑目,身体笔直倒在地上。
刘俊如同拔出一把劈砍在木桩里的斧头,一脚踩着协胜堂人的脸,双手用力拔出镶嵌在协胜堂人脖颈间的斧头。
瞬间,鲜血犹如喷泉一样,飞溅在刘俊的脸上。
刘俊犹如夜色中的杀人恶魔,脸上露出嗜血微笑,举着斧头狂嚎一声,带着三名手下冲进小巷。
此时,蹲在小巷黑暗中的三名协胜堂人发现异常,立马向小巷的另一条出口跑去。
可是,刀疤男已经带着另外三名手下包围了过来,堵住了他们唯一的出口。
三名协胜堂人知道已无路可逃,于是也掏出腰间斧头,大喊一声决定于对方同归于尽。
但是,他们想多了。
这根本不是同归于尽,而是惨遭屠杀。
一名协胜堂人手举利斧,怒吼着冲向刀疤男。
刀疤男凌空飞起,手中长度近二十厘米的道钉,狠狠的刺进了协胜堂人的眼睛里。
······
月夜星空,一名在布律威街口值勤的白人警察正在月光下醉酒睡觉。
他似乎听到了传来的打斗和惨叫的声音。
警官脸上露出了厌恶的神色,好像夜晚夜猫发情嚎叫一样,打搅了他的美梦。
警官扭了一下身子,继续坐在椅子里打盹。
·······
当晚,吴铮终于租到了一间属于自己的房间。
那是在王超的百货店的对门,老中医百草堂的中药店的二楼,属于王超充当二手房东的几间寄宿屋。
吴铮的隔壁几间屋子,住着三十名在范德汉姆工厂上班的劳工。
范德汉姆工厂的棚屋还没有盖好,工厂老板默瑟出钱让王超给这三十名工人找个地方住。
正好,王超轻而易举,又有了一笔小小的收入。
吴铮的房间不到二十平方米,一张木床,一个木柜,房间基本已无多少空地。
而那三十名劳工,分别住在五间,和吴铮房型一摸一样的房间里。